“涉案的银行出纳被解雇了,我很欣慰地说,所以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当然,其中有些白种绅士。白种人在巴拿马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比大部分人了解的还重要。”
“天杀的,什么意思?”欧斯纳德问,眼睛仍紧盯着他。
意思是,潘戴尔瞥见一个名叫韩克的荷兰人,那家伙习惯和人没来由地乱握手,掏心掏肺地咕咕哝哝,讲些杂七杂八的事。
“共济会,安迪,”他这回认真躲开欧斯纳德凝视的目光,“秘密社团。主业会。上流阶级的巫毒教。再买个保险,以防宗教不管用。邪教迷信盛行的地方,巴拿马。你该看看我们一周两次疯彩票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欧斯纳德压低声音,让音量无法超出桌子的范围之外。
“两个方式,安迪。”
“什么?”
“嗯,一个我称之为葡萄藤[1]指秘密情报网与谣言。[1],也就是我那些绅士们星期四傍晚的聚会。他们很喜欢在我店里聊些真心话,喝杯小酒。”
“第二个方式?”又是紧迫盯人的凝视。
“安迪,如果我告诉你,我那间试衣间的墙壁听到的告解比教堂里的神父还多,我岂不是出卖他们了?”
但是,还有第三个方式,潘戴尔没提。或许他自己沉迷其中而毫不自知。也就是裁缝工作。那是改善人们的工作。那是裁剪、塑型的工作,让人们可以成为他内在世界可堪理解的成员。是说服力。远远跑在前头等着他们追上来。会让人变得更伟大或更渺小,单视他们提升或威胁他的存在而定。缩小狄嘉多,放大米盖尔。而哈瑞·潘戴尔像软木塞漂在水上。这是潘戴尔在狱中学来,且在婚姻中日益精进的生存法则,目的是让自己在充满敌意的世界里感到惬意自在,让自己觉得可以忍受,让自己找到助力,让自己不再浑身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