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领袖的行为，则给人一种扁平的感觉，因为都安排在计划之中，或突然扭转的计划之中（史学家在比较斯大林和托洛茨基时，发现斯大林有“突然”的特征）。基本上是在一条较为休闲移动的轴线上，比如乘火车，游泳，微服，吃鱼……至少给人传统的印象是这样的。这些都给人一种绝非心甘情愿、不得已的印象，因为正常的速度里有太多疑问，太多不大有把握的方向，深或浅，尺度感，失败，谁来补偿？

那时，国家还有另外一条战线，虎视眈眈的美帝国主义，尽管从分类学上已经把他划为纸老虎，一戳就破，但总还得有人去对付才行，因为即使纸老虎一爬近，如果太近的话，就是他点燃自身也会引燃，就像朝鲜半岛的战争，后来的印度支那战争。

简单的分类法已荡然无存，但纸老虎还很流行，因为纸老虎通过涂鸦可以变形，变成布老虎，变成精子头的雅利安种罂粟花。卡夫卡为什么会成为人类新世纪的预言家，就因为他漫不经心地讲了一个残酷的变形术，可以是屈辱者或受气包的变形术，也可以是列强的变形术。变形金刚不仅仅是一个玩具，而是一种战略，一种更隐蔽的环境-古老的木马计。纸老虎可以变成一部电影，一筒爆米花，一个汉堡包，一个处理器，一种程序化的病毒。那些飞来飞去的战斗机啊，远程轰炸机啊，导弹啊，贫铀弹啊，反倒是小儿科。因为，它们仅仅是那些人们通过嗜好想拼老命改变生活的摘要而已，标签而已，是带古老箭鸣的方向盘或指路牌，是花花公子的性道具，是古罗马帝国炫耀的战盔上的火鸡毛和强壮的裸体。所以你看，要不这些年为什么肮脏的战争老是发生在那些不大不小的国家，因为对资本主义来说，它们缺乏销售量。瞧，光我们的城市，每天就要吃掉30万只兔头，经过统计学和数学化的双子星的新哥伦布们，只需换算一下，30万只兔头变成可口可乐，30万截鸭脖子变成好莱坞战无不胜的胶片……如此类推，谁还会花大价钱去灭掉这些香香嘴。某种程度讲，恐怖组织就是想破坏统计学的函数和数学的平方根，拒绝当阿拉伯香香嘴，沙漠上的黑美人全都用黑罩袍捂着嘴，成了著名的“黑袍寡妇”。让历史倒退，即使你占领这些香香嘴后，又怎样呢，你还得在建设上花费不少，说不定久而久之，你也会跟着变成香香嘴，这是明摆着的。对于一种意识形态过大面积的墙来说，拆掉它毫无意义，涂鸦覆盖才显得聪明，它充满暗语，硕大无朋，节省成本和开支，又不造成直接的伤害，某种程度还有利于你目前身体的正面进攻。所以，可口可乐代替了白开水，关键是我们水龙头里还充满了铁锈和来自建筑下面的阴沟味。就凭这点，人们也渴望着改变。市政某种程度讲也是政治学，它所具有的荫蔽空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