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下山了。街上的圣诞灯饰愈发灿耀生辉。田中神社内,御神灯在此时亮起点点橙色光芒,那令人安心的明亮,感觉上却被那些圣诞节的扫兴灯饰给压倒了。因此,我选了相对而言较为昏暗的小巷走,避开那些轻薄发光的电动饰品。我实在是气昏头了,居然把我的爱车“真奈美号”留在水尾小姐那边的大厦前……明天一定要过去把车拿回来。
我一边吐着白雾,一边往前走,吐息在寒风中凝结。内心对于她的愤怒,也在此时再度涌起,混入白雾里。即便我知道,不能被这样的感伤牵制住我的脚步,却仍是逐步陷入泥淖之中。
那个身分不明的男人,想必现在正得意洋洋的向她报告事情的始末吧!诸如自己像个蛋豆腐一样抖个没完的事情,肯定会三缄其口。那家伙应该只会告诉她,他是如何威风的让我在他面前伏地忏悔自己的罪过。
“不要紧,他要是再来,我就把他赶走!”
那家伙,想必正大喇喇坐在她的房间里,一边畅饮番茄汁,一边大放厥词。那家伙,一定没有控制自己不要在那里抽烟喝酒的自我管理能力。我饶不了那家伙。我最没办法原谅的还足她。
就在一年前的圣诞节前夕,她单方面否定了我。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像我这种骄傲的男人,就算听到她彻底否定我,也依然是淡定自若,而后当然是毫不留恋、自此抽身。我们在我住的地方做了最后一次交谈,然后便握手向对方道别。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可以绅士的替我们之间的关系画上休止符。
我明白她是因为不能理解我的伟大而下得不否定我。每个人所具备的能力都不一样,所以我也能成熟的切断多余的感伤,回到没有她的生活之中。在那之后,我的“研究”与我对她切也切不断的恋慕无关,说到底,我应该还是冷静且守礼的。像是寄出奇怪的信件、拨打无声电话、在她附近放一此恶劣的留言……诸如此类的事,我从来不做。她应该要感谢我,而不是唆使那种男人来污辱我。
我用力踩上柏油路,一股力道灌注在我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