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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路向西:征服好莱坞(8)

谁在敲我的门 作者:(美)弗里德曼


(初到好莱坞的日子)濒临离婚的斯科塞斯与哈维·凯特尔同住在一间破旧的公寓内。斯科塞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活力大篷车》,绞尽脑汁把这九个小时乱七八糟的素材理出个头绪。斯科塞斯的西部新生活,似乎比他在东部的悲惨生活好不到哪儿去。尽管困难重重,斯科塞斯出色的剪辑挽救了《活力大篷车》,并给他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声名,他也开始与温特劳布的女儿桑迪(Sandy)展开了交往。此后的四年里,桑迪一直与斯科塞斯生活、工作在一起。随后,斯科塞斯迎来了一个重大突破,那就是与罗杰·科曼的会面。科曼有着“B级片之王”的名声,他为美国国际电影公司(American International Pictures)制作了一系列低成本高利润的硬销片。当《谁在敲我的门?》在洛杉矶以《J.R.》为名上映时,科曼看到了它并且表示欣赏。此时科曼正在筹拍《血腥妈妈》(Bloody Mama)的续集《冷血霹雳火》,他于是邀请斯科塞斯执导这部影片。从1953年以来,科曼制作、导演过200多部电影。尽管这些电影如今绝大多数都已经销声匿迹,但科曼却在发现人才方面享有盛名。科曼善于发现年轻的天才导演,并且在关键时刻助他们一臂之力。除了斯科塞斯之外,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彼德·博格达诺维奇(Peter Bogdanovich)、乔纳森·卡普兰(Jonathan Kaplan)以及乔纳森·戴米(Jonathan Demme),都一度受到过他的提携。斯科塞斯曾经谈到,他早期很喜欢科曼电影,同时他声称科曼是“美国最好的制片人之一,但却被严重低估了——单说他为别人做过的事,就非常了不起”。科曼的硬销片必须具备几个重要的特征:拮据的预算、紧张的拍摄进度,以及随时加入无厘头的性与暴力。只要导演能满足上述几个特征,科曼就会尊重他们,给他们足够的个人发挥空间。“只要你符合这种类型片的基本要求,不要太离谱,科曼就不会指手画脚。”斯科塞斯回忆道。也许,斯科塞斯和其他年轻才俊之所以会被科曼的项目所吸引,恰恰是因为这里有挥洒创造力的机会。硬销片如何才能超越类型限制?《恐怖小店》(The Little Shop of Horrors,1960)给了我们答案。科曼只用了创纪录的两天就完成了该片的拍摄。这是一个以吃人植物为主角的血腥故事,小小的花店全由人血来提供营养。有人把这个故事看做是对疯狂的资本主义的批判,科曼也很乐意如此阐释自己作品的内在严肃意义。1979年,科曼公开宣称:“我的电影是十分讲究的,它有个人风格、有心理深度、也有政治倾向……但我在处理这些潜文本的时候十分小心,不让它们过于明显。我喜欢这种感觉,即观众们本打算来看一部商业片,但他们吃惊地发现(最好是惊喜地发现)——原来他们还能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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