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没听过。没有人符合那样的叙述,没有遇到过那个姓氏的人,也没有遇到过有那样出身或学习经历的人。”
“哎呀。你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吗?”
“也没听说过我们的老友罗贝尔吗?”莱斯莉以遗憾的口吻说,“名字不详,出身不详,或许是一半荷兰人或南非白人,经历也是一团谜。问题就出在我们是从布卢姆的笔记里面抄来的,所以你大可以说我们是任他摆布。他将这三个姓氏圈起来,画成流程图似的图案,每个圈圈里面有一丁点的描述。罗贝尔和两个女医生。罗贝尔、艾瑞奇、科瓦克斯。念起来真拗口。我们本来要帮你复印一份,可是目前不太放心使用复印机。你也知道这里的警方是什么样子。还有复印店,坦白说,我们连上帝祷告文都不放心交给他们去复印,是不是啊,罗布?”
“用我们的来印。”伍德罗讲得太快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思中的静默,对伍德罗来说像是耳聋了一阵,没有汽车经过,没有鸟儿歌唱,也没有人走过他门外的走廊。打破沉默的人是莱斯莉,她执意将罗贝尔描述为他们最希望问话的对象。
“罗贝尔居无定所。据信他从事制药业。过去这一年他进出内罗毕数次,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肯尼亚当局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据说特莎住进乌护鲁医院时,他曾经去看过她。莽撞 [1]bullish,另指股市上扬。[1],这是我们手中握有的另一个描述词,我还以为那是一个股市用语。你确定你没有遇到过一个头发偏红色的医生罗贝尔,外表显得很莽撞,也许是个医生?说不定在旅行途中遇到过?”
“从没听说过,也没有遇见过像这样的人。”
“这样的说法我们其实听了很多。”罗布从一旁说。
“特莎认识他,布卢姆也认识。”莱斯莉说。
“那又不表示我认识。”
“这个白色瘟疫究竟是何方神圣?”罗布问。
“我完全不清楚。”
他们离开的时候和之前几天一样,留下一个越来越大的问号。
伍德罗一安全摆脱他们,立即打内线电话给科尔里奇,听到他的声音后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空?”
“大概吧。”
找到他时,他坐在办公桌前,一手伸向眉头。他身上穿了黄色的吊带背心,上面有马的图案。他的表情是既提高警觉又具有敌意。
“我需要你跟我保证,伦敦方面会支持我们的做法。”伍德罗还没坐下就开始说。
“你所谓的我们,到底指的是谁?”
“你和我。”
“伦敦方面,你指的是佩莱格里吧?”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变动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
“以后会有变动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
“好吧,佩莱格里有没有靠山?就这样说好了。”
“噢,他一直都有靠山的。”
“那么,我们是继续下去,还是不继续下去?”
“你的意思是继续撒谎?当然是继续下去喽。”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说法上达成共识?”
“说得好。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神职人员,我会偷偷跑出去祷告。可惜事情没有他妈的那么简单。那女孩死了,那只是一部分而已。我们还活得好好的,那又是另一部分。”
“这么说来,你有没有跟他们讲真话?”
“没有,没有,拜托,老天爷,没有。我的记忆力像是米筛一样。真是非常抱歉。”
“你准备要对他们讲实话吗?”
“他们?没有没有,绝不。打死也不讲。”
“那样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就说法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