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跟警方说过。”
这一点她不追究。“别对媒体发言,那还用说。连‘无可奉告’都别说。以你的处境,完全有权利挂断他们的电话。”
“我相信做起来并不难。”
戳。停。再度研究着屏幕。研究着贾斯丁。视线重回屏幕。“你那边没有属于我们的文件或材料吧?怎么说呢?属于我们的知识产权。有人问过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再问一次,以免你又找到什么东西,或是未来又找到什么东西。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特莎的东西?”
“我指的是她婚外的活动。”她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为所谓的婚外活动下定义。在她下定义的时候,贾斯丁忽然领会到,也许是领会得有点太晚了,特莎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侮辱,玷污了她们的母校和阶级和性别和国家和外交部。照这样引申来说,贾斯丁就是特洛伊木马,是将特莎走私进入城堡的媒介。“我在想的是,她在进行调查或是她所谓的什么行动时,以非法或合法的手段所搜集到的研究报告。”她接着说,语气里有坦然的不齿。
“我该找什么东西,我一点概念都没有。”贾斯丁抱怨。
“我们也是。我们这边的人也真的很难了解,她到底是怎么搞出这个名堂的。”突然间一直闷在心里的怒气即将冲出她胸口。她不是故意的,贾斯丁很确定;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怒气围堵在心中,不过显然这时怒气越过了防线。“从目前得知的消息来看,真的是很不寻常,怎么会有人允许特莎变成那样的人。波特是个优秀的驻外单位主管,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认为他必须对这件事负相当大的责任。”
“负什么责任?”
她陡然停止动作,让贾斯丁很惊讶。仿佛她碰撞到了缓冲器。她停了下来,眼睛紧盯着计算机屏幕。她握住钩针准备动作,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轻轻放在桌子上,仿佛在军人葬礼时将步枪放在地上一样。
“这个嘛,是波特。”她让步了。然而贾斯丁并没有要她让步的意思。
“他怎么了?”贾斯丁问。
“他们两人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牺牲一切,我觉得实在令人钦佩。”
“我也是。可是,他们究竟牺牲了什么?”
她似乎与贾斯丁同样困惑。她这样做,为的是要拉拢贾斯丁,就算只是在她贬损波特·科尔里奇的时候也好。“贾斯丁,想知道这份工作要从哪里做起,真的是很难很难。一面想要依个人差异性来对待,一面又渴望能够将每个人的状况适用于大环境。”然而,如果贾斯丁认为她是在缓和攻击波特的语气,那他是大错特错了。她只是在重新组织语句。“可是波特,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在现场,而我们不在。如果我们被蒙在鼓里,要采取行动也难。如果当时没有人通知,东窗事发了再要求我们善后,也不是办法,对吧?”
“我想也对。”
“而且,如果波特被家里的问题搞得头晕眼花,无法抽身——这一点没人能否认——看不清楚眼前的发展——布卢姆的事件等,对不起了——他至少还有绝对一流的大将桑迪,值得信赖,能随时供他差遣,帮他清楚传达指令。桑迪的确是这样。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可惜也没用。所以我说啊,显然那个小孩——可怜的女孩子——叫做萝西还是什么来着,占据了他们下班后的全部精力。在指派高级专员的时候,这一点不尽然是必要条件吧?”
贾斯丁做出顺从的脸色,表示同情她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