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他总是我的反面。

我是明，他就是暗。我歌唱，他就默默地看。我在沙漠上行走，因为倏忽而过的东西，因为高温，因为兰和黄而喜悦，他就钻进地洞，潜得很深，在火山下面，在红色之中。

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孪生兄弟，我的影子。

世界是我们的，可当初我们不同戴天。我们打斗。自己和自己斗，左手打右手，指尖掐指尖，你可曾有过那种感觉？

直打得地动天摇。

可是过了好几百年，过了万代千秋，我们听见笑声，如珠落玉盘。我们精疲力竭，便转身望着她。

她坐在地上，裙裾飘飘；裙上住着鱼儿，鳗鲡和水草摇摇。

我说――也许是他说――“你是谁，女神？”

她说：“我就是你们正在争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