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从婚礼到现在过了多少天了?”我轻声问道。
“十七天,”他自然而然地答道,“贝拉,怎么这么问?”
我又开始计算了,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一等,自言自语地计算着。我刚才计算的日子有问题,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久一些,我又算了一遍。
“贝拉!”他急促地轻声喊道,“我现在一头雾水。”
我试着吞咽,但不管用。所以,我把手伸进行李箱,在里面笨手笨脚地摸来摸去,直到再次找到那个装满卫生棉塞的蓝色小盒子,我一言不发地把它拿起来。
他迷惑不解地盯着我:“什么?你想把这次生病当成是月经前不适的症状?”
“不,”我总算挤出几个字来,“不,爱德华,我想要告诉你,我的例假已经晚了五天了。”
他的面部表情没有改变,就好像我没说过话一样。
“我认为我不是食物中毒。”我补充道。
他没反应,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那些梦,”我干巴巴地自言自语道,“那么嗜睡,哭泣,那些食物。哦,哦,哦。”
爱德华凝视的眼眸晶莹剔透,仿佛他再也看不见我一样。
条件反射地,几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我的手落在了我的肚子上。
“哦!”我又尖叫起来。
我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从爱德华一动不动的手中溜了出来。我没有换下那条小小的丝质短裤和小背心,我一直穿着它们睡觉。我抽出一片蓝色的卫生棉塞,盯着我的肚子。
“不可能。”我轻声说道。
我对怀孕、小孩或者那个世界的任何方面都毫无经验,但是我不是白痴。我看过足够多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了解怀孕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晚了五天而已。如果我怀孕了,我的身体怎么还没有感应到这一事实?我早上不会不舒服,我不会改变我的饮食或者睡眠习惯。
基本上,我的小腹上不会微微凸起,现在却有很明显的一块。
我来回地转动着我的身躯,从每个角度检查,仿佛它一出现在合适的光线下就会消失一样。我用手指抚摸着稍稍凸起的腹部,惊讶地发现它摸起来像石头一样硬。
“不可能。”我又说道,因为,突出或者不突出,来例假还是不来例假(肯定不会来,尽管我一生从未晚到过一天),我根本不可能怀孕。唯一和我有过性关系的人是个吸血鬼,搞什么名堂嘛。
那个仍然僵硬地坐在地板上的吸血鬼没有流露出一丝再次活动起来的迹象。
这么说来,必定有其他的说法,我有毛病。一种奇怪的南美洲疾病伴随着怀孕的迹象,只会加快……
接着我想起什么事儿--有一天早上我在网上作过的调查,现在想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坐在查理家我的房间中的那张旧书桌前,苍白的光线穿透昏暗的窗户,我凝视着那台扑哧作响的老电脑,在一个名叫“吸血鬼A到Z”的网站上贪婪地阅读有关内容。那是在雅各布为了让我开心,给我讲了奎鲁特部落的传说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后,他那时候根本不相信这些传说,根据这些传说他告诉我爱德华是吸血鬼。我焦急地浏览着网站上的第一批词条,那些都和世界上的吸血鬼神话有关。菲律宾的丹拿、希伯来的艾斯提瑞、罗马尼亚的维拉可拉斯、意大利的有益的斯特岗尼亚①(这个传说实际上是以我的新公公早期与沃尔图里家族一起探险的故事为依据的,只不过那时我对此并不了解罢了)……随着故事变得越来越不合情理,我的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后面几个词条的一些内容。它们大多数似乎都是编造出来的解释一些事情的借口,比如婴儿死亡率和不忠。不,亲爱的,我没有外遇!你看见的那个从房子里溜出去的性感女人是个邪恶的狐狸精。我很幸运我活着逃脱了!(当然了,由于我对坦尼娅和她姐妹的了解,我怀疑那些借口中有一些就是事实。)也有一个女性版本。你怎么能指责我对你不忠呢--只是因为你外出航海两年才回家,而我怀孕了?都怪阴库巴斯恶魔①。他用神秘的吸血鬼魔力给我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