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教,我能不能给家里写一封信?”
梁管教犹豫了一会儿说:“按说应该是可以的,只要不涉及案情。但你的情况特殊,我要请示一下领导。”
隔一会儿,梁管教打开风门,对铁汉说:“你出来吧。”
铁汉高兴得不得了,跟着梁管教走出监房。走到收押室的门口,梁管教低声说:
“铁汉啊,信就不写了。不是我们故意与你为难,是顺阳检察院有交代。作为兄弟单位,我们应该配合。”
铁汉的心一下凉了,嗫嚅着说:“号子里不是挂着吗?犯罪嫌疑人也有通信的权利啊。”
梁管教说:“我不是说了嘛,你的情况特殊。”
“可是……”铁汉正欲辩说,梁管教扬手止道:“你有好几天没见太阳了吧?到花院里坐坐去,写信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铁汉只好闭口作罢,勾着头往花园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梁管教:“我家里有人来吗?”
梁管教摇摇头:“没有,没有。”
铁汉着急地道:“那怎么办呢?我吃不惯看守所的伙食,每天靠吃些副食过日子。实在不行,我们偶尔吃餐火锅。我担心到时候钱一用完,我岂不是……”铁汉说着,不免喉咙有些发哽。
梁管教安慰道:“看守所的饭还是要吃些的,你的钱省着花。或许顺阳检察院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叫你回去呢。”
铁汉没再说什么,闷闷不乐地走到花园。
花院里洒满了冬日的阳光………
31
深夜,宋媛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电话中有人神神秘秘地说:“老铁关在W省鹤城……”
宋媛没听清楚,以为是别人打错了电话,正要搁话筒,电话里又响起那人的声音:
“你是老铁的爱人吗?”
这回宋媛听得清清楚楚,忙说:“哦!我是我是。”
那人重复道:“我告诉你,老铁关在W省鹤城看守所。我和他曾经关在一个号子里,我释放了,老铁要我给你打个电话讲一声。”
宋媛忙问:“你贵姓啊?”
那人说:“我姓田。”
宋媛感激地道:“谢谢!谢谢啊!”
放下电话,宋媛激动得不得了。十多天来,宋媛正为找不到铁汉的下落而焦急万分,没想到竟意外地接到了这个人的电话。她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到鹤城去。冷静了一下,她立即给宋戈打电话,想叫宋戈和她一起去鹤城。宋戈爽快地答应了,说:“和公安局、看守所这些人打交道,还是祁忠有经验,最好麻烦祁忠也跑一趟。”
宋媛马上联系祁忠。
祁忠没作任何犹豫,满口应允。
第二天,宋媛一行三人,乘坐大阳至鹤城的客运汽车,经过长达7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终于到达鹤城。
鹤城是一个民族自治的山区小县,县城比大阳的一个镇大不了多少。宋媛三人很快找到了鹤城看守所。
宋戈问:“要不要进去问一问?”
祁忠说:“不要问,既然是秘密羁押,你问人家也不会告诉你。我们还是先住下来摸摸情况,见机行事。”
三人在鹤城的背街处,找了一家名叫“满山红”的旅馆住了下来。旅馆里住的客人不多,尤其是外地客人更少。住下来后,宋媛发现隔壁房间住着一位比她年纪略小的外地女人,形容憔悴面带忧愁,一个人孤零零进进出出。宋媛一时好奇,便主动与她攀谈:
“这位小妹,你是哪里人?”
“我是浙江温州人。”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唉!”女人重叹一声,“别说了,惹上官司了。我丈夫在这里做生意得罪了公安局的人,被关进了看守所。我在这里一直跑他的事,都待了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