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延期就是三个月啊！你们知道我在这里面过的什么日子吗？”铁汉气咻咻地道。

老欧说：“我们也没奈何。跑几百里山路到这里，你以为我们愿意啊，我们也不乐意。”老欧说着递过一纸公文，语气缓和地：“请你在这上面签字。”

铁汉瞟眼一看，是那份延期通知的送达回证。他心中火躁，头一扭：“我不签！”

老欧正要说什么，铁汉一转身，气冲冲走出了提审室。

梁管教跟着赶了上来，边走边对铁汉说：“铁汉，你这样顶撞是不行的。虽说他们是办事的，可把你多关几天全在他们一句话。”

铁汉余怒未消：“那朱军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爱人与我爱人是同班同学。平时两家关系不坏，偶尔还在一起打打牌，聚聚餐什么的。可他整起我来毫不手软，又是转监，又是延期，一根头发丝遮得住脸。跟这种人还有什么斯文好讲。”

梁管教好心劝告：“我劝你不要这样，既然是同学的丈夫，总是好说话一些的。常言说：打人屋檐过，不能不低头，不低头就要碰得头破血流。”

铁汉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想横了，除死无大祸！”

回到监室，尹新华见铁汉脸色不好，忙问铁汉：“老铁，么事？”

铁汉往铺板上一躺，仰天长叹道：“延期了啊……”

尹新华忙问：“延期几个月？”

铁汉说：“延期三个月……这下我真要在鹤城看守所过年了啊！”

接着铁汉勾着指头算了算时间：8月24日刑拘，9月7日转捕。刑侦两个月，到了11月7日；请示延期一个月，便到12月7日；发现新的罪名又延期两个月，便到2月7日。这样算来，走出鹤城至少要到明年正月以后。

铁汉简直绝望了。

他感到无限的悲哀。

向华斌在一旁说：“老铁呀，你究竟是几时被抓的？”

铁汉没精打采地：“8月24日啊……”

向华斌问：“你想一想，那天是农历的初几？是初五呢还是初六？”

铁汉说：“我哪儿知道啊！”

向华斌接着说：“依我看，要是初六被抓，你春节前一定能出去。要是初五呢，那就难说了。”

铁汉对向华斌的乌鸦掌似乎失去了兴趣，埋着头半阵没有做声。

尹新华则在一旁帮腔：“老铁，你想想哩……”

田冬初好像是被打伤了元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38

宋媛在宋戈再三鼓动下，终于决定去一趟省城。

宋媛、宋戈加上宋戈的朋友秦刚，三人乘坐火车于当日下午来到省城，住在火车站附近一个低档招待所里。

秦刚见还有些时间，便立即和姐姐联系。

秦刚的姐姐已病退在家，接到电话，立即答应同秦刚见面。于是，宋戈备了一份厚重礼物交与秦刚拎着，对他说:

“若你姐姐答应这件事情，我们再约地方见面，或在哪家宾馆里吃顿饭，把钱一次性给她。”

秦刚自然说：“要得要得。”

送走秦刚，宋媛和宋戈坐在招待所里。宋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忍不住问宋戈：

“那么多钱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要是受骗了怎么办？”

宋戈把握十足地道：“二姐，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去。这些年我和官场上的人打过不少交道，我知道这些人的做派。要是他姐敢拿咱们的钱，姐夫的事就有希望了。要是她帮不了这个忙，她是不会收钱的。她男人当那么大的官，她不会为了区区20万块钱毁了丈夫前程。”

宋媛还是不放心，她在房中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心里七上八下。

“你确认秦刚的姐夫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吗？”宋媛想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