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想把话题引开,关于她和田野的关系,她真不愿意过深地探讨,田野对她应该是真心诚意的,他是在知道了爸爸许鹏展出事后提出跟她恋爱的,由此可见他是一个不被世俗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对他放心才对。
一家人又就着水晶项链说了一会儿话,邢小美便带着可心回自己家里去了,可心准备在家里住一夜,她想陪陪妈妈。
这一夜,邢小美跟可心说得都是恋爱经验,她特别叮嘱可心不要轻易以身相许男人,男人大多都是靠不住的,跟男人相处一定要不见兔子不撒鹰。
可心不住地答应着,嘴里想说:妈妈您这么精明,当初怎么还选了我爸这么一个人呀?可她最终也没敢说出口,她怕又惹起妈妈的伤心处。
可心只好拣开心的话题跟妈妈说,她说:“妈您放心,如今的大学生既开放又保守,我们上大一的时候,学校就开性教育课了,记得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拿了几个香蕉,又拿了几只避孕套,老师将避孕套套在香蕉上,讲如何防止性病和爱滋病,班里的男生不停地哄笑,后来索性有人将避孕套当汽球吹,还有人把当教具的香蕉剥了皮吃了。同学们看似漫不经心,可还是把老师讲的话记在了心里,据说逢到开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超市里避孕套都不够卖呢。”
“可心,妈跟你说啊,你跟田野恋爱时只能做恋爱的事情,不能做结婚的事情,否则主动权就不在你手中了,你就会被动了,一钱不值了。”邢小美再次提醒可心,关于大学生的性开放,她早就有所耳闻,但国家政策又没明令禁止过,只能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可心听出了妈话里的玄外之音,便机灵地说:“妈,这方面你就尽管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傻,我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可我要结婚那天才真正去体味洞房花烛夜的滋味,否则提前领略了人生的风光,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要知道,你爸一出事,咱现在成了弱势群体了,咱要处处保护自己,小心吃亏上当。”邢小美说罢,往可心身边靠了靠。不一会儿,母女俩都睡着了。
这个房子,自从出了事情,还是第一次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发出香甜的酣声。
20
后半夜,吴启正忽然匆匆地跑到楼上,他慌得竟连拖鞋也没穿,郝从容卧室的门没关,他径直闯了进来,嘴上不停地喊道:“从容,我又做梦了,好吓人啊!”
郝从容正睡得香甜,白天为吴启正的事情跑得筋疲力尽,晚上挨到枕头就睡着了,她也在做梦,昏昏沉沉的梦,吴启正进来后又喊又叫,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一跃而起,揿亮灯,懵懂地问:“怎么啦?”
吴启正浑身颤抖着说:“从容,我又做梦了,梦见从一座高山上跌进了深谷,好吓人啊!”
郝从容上下打量了吴启正一眼,只见他赤着双脚,脸色苍白,浑身都在抖动,不禁往床里边挪挪身子,给吴启正空出一个位置。
吴启正顺势躺在郝从容身边,身体像沐浴了春风一样一下子拥有了温暖,于是用胳膊紧紧搂住郝从容的身子说:“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睡吧,这段时间我常做梦,怪吓人的,你摸摸我的心脏,跳得多厉害。”
郝从容的手被吴启正的手拉着,触到了他的胸口,她感到自己手下确有一颗心跳得很厉害,不由担心地说:“老吴,你的精神压力太大了,这样下去,人会被搞垮的。”说罢,她下意识地用手往他的身上摸,她忽然发现因为吴启正的升迁问题,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融洽了,不再像从前那么冷冰冰了,而吴启正对她的依恋全在于她的老同学祁有音,他想通过祁有音让周建业为自己说句话,可这句事关吴启正政治生命的话祁有音至今也不肯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