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从容想不到方菊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原以为她会被自己的话吓住,可方菊不但没被她的话吓住,反而跟她挑衅起来了,这证明她与吴启正的关系已经稳操胜券,她倒成了他们中间的局外人了。一股来自内心的醋意使劲地搅着她的神经,迫使郝从容放弃了理智,她的话伴随着错乱的情绪如炮弹一样铺天盖地打向方菊:好哇,你承认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你下一步想怎么样,跟他结婚吗?让他永远属于你吗?请你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做了几次好事?我郝从容不是靠男人生存的女人,我可以成全你们!
有你这话就行了,我跟他岂止结婚,我要为他生个孩子!方菊理直气壮地说。
什么?你还要为他生个孩子?!你有这个能力吗?吴启正有这个能力吗?哈哈……郝从容想到没有精虫的吴启正跟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诞生后代,而方菊居然想为他生个孩子,简直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郝从容哈哈笑过后,忽然收敛起笑声,暗想方菊刚刚说出的话证明她不知道吴启正的底细,何不利用方菊的话给他们之间制造一些麻烦,让吴启正彻底远离方菊,这样郝从容就能保住夫人的位置,从而也保住了自己的丈夫,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说,保住丈夫是多么要紧啊!
郝从容理智起来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悄悄走到窗前,把开着的那扇窗子关上,而后走到方菊跟前说:对不起方菊,请原谅我方才的不冷静,我说的都是气话,相信你说的也是气话,我们都是女人,你虽比我年轻,也三十出头了,至今没找到合意的郎君,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世上没有什么好男人来配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但你不能因此而终止对爱的追求,你要满世界去寻找爱情,好男人肯定有,看你有没有决心找到,你找到了好男人,幸福也就降临在你身边了。我跟吴启正就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相识的,这是我们的缘分,缘来惜缘,缘分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吴启正虽不能算是特别完美的丈夫,但他是一个很称职的领导,一个很守本份的男人,胆小内向,心眼不活,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我的丈夫,他跟我虽是再婚,而我跟他却是初恋,我爱他,处处为他着想,在爱的氛围里他也不可能与我离婚,更何况他是一个领导干部,要顾及自己的身份,顾全大局。郝从容停住话,看看方菊,见方菊面无表情,她将话题一转说:同时我也相信方菊你的为人,如果你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插足,别人会怎么看你,你受得了周围人的舆论吗?
郝从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令方菊惊慌失措,她还能说什么呢?郝从容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她与吴启正的确有了那么一种关系,但如今这年代这样的一种关系能证明什么呢?永恒的爱情?未免太理想化了吧?方菊凭着一副金嗓子,年轻的时候就被许多男人迷恋和喜欢着,至今也没有找到花落的人家,这证明爱情是不可信的,男人的山盟海誓只在女人的肉体属于他的时候才适用,而一旦肉体与肉体分离,那些山盟海誓便成了梦中的情话,睁眼醒来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于是,方菊颇识时务地说:也请郝大姐原谅我刚才的不冷静,我们曾是好朋友,以后仍然是好朋友,我是看了你的面子才去教吴书记钢琴的。
郝从容见方菊的态度有了转变,也就坡骑驴说:是呀是呀,女人毕竟头发长见识短,难免会在生活中犯一些智商较低的错误。以后我们再不要这样了,会遭人笑话。说着拍了拍方菊的肩膀,从手包里掏出一枚胸针递给她说:从小桥流水景区特意给你带回来的,刚才在楼梯口碰见你的时候忘了给你了。
方菊接过胸针,在胸前比划了一下说:敢情郝大姐是专门为我送胸针来的。一枚奔跑的小鹿,我太喜欢了。
郝从容说:你喜欢就好,我最怕送给人家东西的时候人家不喜欢。
方菊有意讨好郝从容说:郝大姐送给我什么东西我都会喜欢,毕竟是市委副书记夫人的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