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迅速在门两旁站成了夹道欢迎的队列。

门开，身着新军装的巩天棚和穿着可体鲜亮戏服的贺帼玉出现在门口。一束灯光像舞台追光一样，突然打到了他们的身上，几乎同时，鼓乐喧天，还同时响起的，是夹道欢迎的人们的掌声。

巩天棚、贺帼玉完全被眼前的阵势呆住，站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一充当司仪的演员笑道：“请――新郎新娘入场！”

巩天棚拔腿就向里走时，走几步又想起贺帼玉来，回头拉着她走。贺帼玉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巩天棚手拉手，挣了几次把巩天棚的手挣开。在两人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正预备向里走，鼓乐声突然停住，两人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站住。

手风琴声响起来了，是前苏联歌曲《 小路 》。奏过过门后，叫高小丽的歌唱演员随手风琴琴声唱起了歌：“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歌声中，贺帼玉跟着巩天棚顺着人的夹道向里走，向里走，与歌词的意境恰好融合。

39、晚贺家

熟睡的志江。

床边静静坐着的小罗。小罗脑子里闪出巩天棚、贺帼玉走前的情景：

小罗把她带来的包袱打开，巩天棚看到里面的戏装喜出望外，拿起就要让贺帼玉换。贺帼玉推开了他，接过衣服向里屋走。巩天棚也跟着她进去，进去前冲小罗歉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关上了里屋的门。

小罗一人在外面等。片刻，里面门开了，巩天棚招手叫小罗进去。小罗进去了。

里屋。换上新衣服的贺帼玉换了个人似的，妩媚异常。

巩天棚向小罗表示感谢，但神情中的得意遮不住盖不住，为了他的新媳妇的美丽。

小罗点头笑着赞着。

巩天棚突然想起什么，亲手拆开贺帼玉绾着的头发，拿梳子为她梳头，一下一下，满怀深情。完全忘记了小罗的存在。

还是贺帼玉从镜子里看到了小罗，一扭头，甩开巩天棚的手，拿过他手里的梳子，自己梳头。

巩天棚打开贺帼玉的梳妆盒，从里面拿出各种头饰，挑来选去。

贺帼玉梳好了头。巩天棚拿一头饰亲手为她插到头上，贺帼玉要自己插，被他坚决推开。贺帼玉只好任他插，对镜子里的小罗不好意思、也有点歉意地笑笑。歉意是为巩天棚冷落了客人。

小罗笑笑表示理解。

巩天棚“嚓”，点燃一根火柴，又吹灭，用烧过的火柴头为贺帼玉描眉，贺帼玉仰着脸闭着眼，信任地让巩天棚在她脸上描画……

小罗默默看着，心情复杂。

巩天棚描完眉，又要为贺帼玉擦胭脂。贺帼玉拿过胭脂盒表示这个她可以自己擦，巩天棚坚持他擦。擦得过红了。但他坚持这样。于是二人看小罗，征求她的意见。小罗表示是太红了些。巩天棚这才允许贺帼玉擦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