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帼玉被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巩天棚又温柔认真地：“别去了，啊？别到了那再哭出来。再说外面风也大，小心志江感冒着了。听话！”说着，亲了亲志江的小脸蛋：“志江，跟爷爷再见！说，爷爷再见！”

小志江咿咿呀呀。

巩天棚：“你这个小哑巴，等我回来你还不会叫爷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而后，在贺帼玉脑门上亲了一下，“好好的，等我回来！”转身猝然离去。

贺帼玉保持着巩天棚亲她时的姿势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听着身后的脚步远去……

9、日贺家

贺帼玉一手抱志江，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归置着凌乱的餐桌。这时，她看到了赵洪山让她给鸽子捎去的那封信，脸上竟露出一分喜色――她总算有理由去送巩天棚了――拿起信抱着孩子就向外跑。

10、日外

巩天棚走。这时后面隐隐传来“天棚”的叫声。巩天棚回头――

贺帼玉向他这边跑。

巩天棚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叹口气，迎过去，上来先批评：“刚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送不要送――”

贺帼玉：“不是！……信！捎给鸽子！小赵的！”

巩天棚接过信看看：“小赵给鸽子写的信？他啥意思？他啥时候给你的？还瞒着我？你同意了，他们俩好？”

贺帼玉：“我有什么权利同意不同意，人家让捎，咱就捎呗！”

巩天棚：“咦，话不能这么说，咱总得对鸽子负责吧！亏了人家还说以后拿你当妈，你这个当妈的就这么对待你闺女？那个小赵心眼忒小，成不了大器，鸽子跟着这样的男人，没啥前途！这信不给他捎！”把信给贺帼玉。

11、日外

送站的汽车下，文工团正在点名。负责点名的是小罗：“……王兰！”

一女孩儿：“到！”

小罗：“巩天棚！”

没有人回答。

宋团长怒不可遏。

12、日外

巩天棚：“坏了，光顾跟你说话了，忘时间了。我得走了，你回吧！”

贺帼玉：“把信给人家小赵捎去！”

巩天棚：“行行行捎我捎！但同时我还得把我的意见捎给鸽子！”

贺帼玉只想多跟巩天棚在一起多待一会儿，絮絮叨叨没话找话说：“去到那代问鸽子好。告诉她志江很好。跟她说志江从小到这除了拉过两次肚子就没有得过别的病……”

巩天棚：“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你回吧，啊？”

贺帼玉：“等等！”一手伸进志江裤裆里，一会儿，抽出一块尿布，是湿尿布。“把这个给鸽子捎去！见不着儿子，闻闻儿子的味也好。”

巩天棚抖动着冒着热气的湿尿布：“还冒着热气哪！你这叫我怎么带？”

贺帼玉：“童子尿，不脏！没看有中医让专门喝童子尿治病呢！”

巩天棚：“不是嫌脏，它不好带。”

贺帼玉：“咋不好带？左不过一块?子，塞哪里不行？”

13、外

一辆军用吉普从他们身边疾驶而过。他们没有在意。

车里是司机和小罗。小罗在车驶过的一瞬看到了巩天棚，大叫：“巩天棚在那！倒车！”司机“吱”停了车，“刷”倒车。

14、日外

巩天棚：“没别的事了吧？”贺帼玉不吭。看她的样子巩天棚长叹一声，“算了，就批准你送送我吧。”贺帼玉不动。巩天棚一拉她胳膊：“走啊！”

贺帼玉反手一把拉住了巩天棚的胳膊，轻声地：“天棚，要不咱回家，不去朝鲜了！”

巩天棚叹：“不能啊！你看人宋团长家里头两个孩子说撂也得撂啊！”

贺帼玉点头痛苦道：“谁家不是一大家子？我知道不能，我也就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