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头也不回地走。贺帼玉气得泪水迸出。

23、傍晚内

这里应当是小李子的单身宿舍。巩天棚坐桌旁唉声叹气：“不能过了，这日子是真他妈的不能过了……”

小李子往桌上摆从食堂打来的饭菜，不敢说什么，摆好饭菜，道：“师傅，吃饭吧？”

巩天棚：“不吃。没胃口。”又抄起筷子，“得吃！不吃就没得吃了！”夹起一块肉塞嘴里。小李子不明白。巩天棚：“我决定了，下连队！宁可上连队吃苦，也不跟家里受气！受那个老娘们儿的窝囊气！”小李子小心地不置一辞。

小李子：“师傅，下部队什么时候走定了吗？”

巩天棚：“就这几天。唉，当初团里分我房，真该要下。那房再不济，也比寄人篱下强！现在想要了，没房了！”

24、傍晚外

拎着壶打开水的小李子和贺帼玉说话，显然是贺来找巩天棚，正好遇上了小李子。小李子：“师娘，我师傅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找他不是时候。就让他在我那住一宿，消消气，咱再说，好不好？”

贺帼玉只好离开。

25、日外

贺帼玉送志江上学的路上。志江：“奶奶，爷爷昨天怎么没回家？”

贺帼玉简短道：“工作忙。”

26、日贺家

无人。门开。巩天棚和小李子到。巩天棚：“我找东西，你帮我打包！”

小李子犹豫着：“师傅，要我说，还是等师娘回来，跟她说一声吧。”

巩天棚：“说什么说？不说！”

打开柜门向外扒拉他的东西。

27、日贺家

无人。柜门大敞，东西凌乱，总之，处处是巩天棚拿走东西后留下的痕迹。

贺帼玉提着菜开门进，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震惊，继而愤怒。

28、日火车站

车站。巩天棚背背包上车，小罗、小李子和一个干事样的人在车下冲他摆手。

他要下部队去了。

29、日外

贺帼玉从学校接志江回家。志江：“爷爷怎么不来接我？”

贺帼玉简短道：“工作忙。”

祖孙二人远去。

30、日连队

巩天棚被一辆吉普车送到连队，指导员等人欢迎他。巩天棚下车，他的东西立刻被来接他的战士抢了过去。

指导员：“巩天棚同志，欢迎你来我们连队。我是这个连的指导员，连长去营里开会了。他让我代表他和全连同志向你表示欢迎。”

通信员过来：“报告！指导员，教导员电话！”

指导员对一位班长：“三班长，你先带巩天棚同志去班里吧。带他各处转转，啊？”

31、日外

贺帼玉从学校里接志江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腹心事，因巩天棚一直没有回家。志江拉着贺帼玉的手，不停说这说那：“奶奶，我们班来了一个王老师，穿黑衣服。”

贺帼玉随口“噢”了一声。

志江：“奶奶，学校的窝头不好吃，苦！”

贺帼玉仍是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

志江：“奶奶，给我买个糖火烧啊？”贺帼玉这回干脆没听见，没说话。志江拉了贺帼玉一下：“奶奶，我想以后还是让爷爷来接我！”

贺帼玉这次是听到了，站下，像是开玩笑实是很认真地问志江：“志江，你喜欢爷爷还是喜欢奶奶？”

志江：“都喜欢。”停停补充，“喜欢奶奶做的饭，喜欢爷爷跟我玩儿！”停停，“不喜欢爷爷老不在家！”

贺帼玉愣了一下，脑子里掠过车站与鸽子告别时的情景：

鸽子：“更重要的，是为志江。我希望志江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你们俩关系不好，对他影响不好。”

贺帼玉被提醒，郑重点头：“明白了！放心，鸽子，为志江，我什么苦什么难什么委屈都吞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