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江：“不知道！”

贺帼玉欲发泄内心对巩天棚的怒火，话都到嘴边了，看看志江的小脸，忍住。

36、晨贺家

贺帼玉匆匆做早饭，看到时间了，去叫志江起床：“志江！起来了，该上学了！”志江不愿起。贺帼玉：“快点！要不来不及了！……奶奶不会骑自行车，咱们得早点走！”

志江：“奶奶，你给爷爷写信，叫他回来。跟他说，咱们以后不惹他生气了。”

贺帼玉无语。

37、晨外

战士们以排为单位成纵队进入操场集合。

巩天棚没精打采跟着跑在队伍里，由于他的步子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出左脚他出右脚，结果被后面的人踩掉鞋。他单腿蹦着提鞋同时回头道：“你小心点！”

值星排长：“不要说话！”

巩天棚闭了嘴，情绪越发不高。

连队集合好，在一系列“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的口令声中，队伍整齐。值星排长向队伍前跑去：“报告连长，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连长正是赵洪山。

巩天棚在队伍的后面，抹搭着眼皮子根本没向前看。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同志们！”全体立正。赵洪山：“稍息。同志们，我利用出操前的几分钟时间，把昨天营里开会内容向大家简要传达一下……”

巩天棚呆呆看着赵洪山的眼睛。

赵洪山的声音：“主要精神是，部队要展开大练兵，练技术、练战术、练思想、练作风！两个月后，营里选一个连，代表营参加团的比武，如果顺利，将代表团、师、军，直到军区、全军！大伙有没有信心战胜我们的老对手八连，争取到这个光荣任务？”

全连：“有决心！”

赵洪山对值星排长：“出操！”

值星排长：“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巩天棚机械地跟着队伍跑，他完全蒙了，为了竟然落入了赵洪山的手中。

38、日贺家

贺帼玉做饭，有敲门声。来人是小罗：“罗副团长！”

小罗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对方：“巩天棚同志这个月的工资。你数数。”

贺帼玉忙接过来：“不用数！你看还麻烦罗副团长专门跑一趟！”

小罗：“不是专门，顺路。走了啊？”

贺帼玉送客。边道：“下回可不敢劳你驾跑了，你们工作忙。到发工资时告我一声，我自己去领。”

小罗站住：“噢，忘跟您说了，下个月起巩天棚同志的工资就不在团里领了，他的供给关系转到了所在部队。”贺帼玉不明白。小罗解释：“就是说，以后，他的工资在他下去的部队里领。”

可看到贺帼玉闻此脸上明显沉了一沉，她强打精神：“知道了。谢谢了。”小罗欲走。贺帼玉突然想起什么，叫道：“罗副团长，你有没有巩天棚的地址？”不等对方说什么，急着补充道：“他走后来过信，信皮不知道让我扔哪了……”

小罗：“团里应该有。回头我问问让通信员告诉你。”

小罗走了，贺帼玉呆呆地目送她走。

39、日连队

连队正在训练，有几条堑壕，里面插着几个稻草绑的草靶，权当做“敌人”。堑壕正前方70米开外，数十个战士一字儿排开。其中有巩天棚。

赵洪山：“上面我讲了突刺动作‘勇’、‘猛’、‘准’的要领，现在来讲‘狠’字。”他用手向前一指：“堑壕里面就是敌人，我们对敌人要不要狠？”

战士们：“要狠！”异口同声。

巩天棚没张嘴。

巩天棚的脸上完全是一副置身物外的超然。

40、日贺家

贺帼玉在写信，心声：“天棚，小李子说你走得急没来得及说，没事。知道你连队时间紧没工夫写信，你的地址是罗副团长告诉我的。志江很想你，你是不是抽空给他写个信来？前几天罗副团长把你的工资送来了，说以后你的工资就在下面部队里发了。发工资后还望能及时寄家来我给你收着……”

41、日贺家

贺帼玉在家做饭，外面有人叫：“贺帼玉！信！”

贺帼玉慌慌地跑出去：“哪来的？”

对方看看信封：“兰州。”

贺帼玉一下子泄了气，显然她在盼巩天棚的信。懒懒地接了信，回屋。进门把信往桌上一扔，都没情绪看。也没情绪做事，坐在那里发怔。

志江放学回来了：“奶奶！我饿了！”

贺帼玉强撑着身体起来：“我马上做，很快。你妈来信了。”

志江去拿信，贺帼玉去做饭。“你妈信上说什么了？”

志江的声音：“我不认识连笔字。”拿过信来给贺帼玉。

贺帼玉看了一会儿：“你妈说她挺好的。问咱们好不好。还说把这个月的钱寄来了。”做着饭：“写完作业，咱一块给你妈回封信。说汇款单收到了，明天就取。还有咱们挺好的，让她放心。”

志江：“爷爷呢？”

贺帼玉：“什么意思？”

志江：“爷爷好不好？”

贺帼玉忍住心中对巩天棚的不满和不安：“好！爷爷也来信了，说他在那边很好。”

志江：“让我看看好不好？”

贺帼玉：“看什么？”

志江：“爷爷的信。”

贺帼玉突然就不耐烦了：“你认得连笔字吗你看！”

志江委屈的小脸。

贺帼玉：“对不起志江，奶奶又犯毛病了，又性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