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这样的教育制度下,受伤害最为严重的就是男孩。我们知道,女孩的语言天赋优于男孩,女孩获得语言、发展语言的年龄较男孩更早,因此,对于以语言为主的学习内容,女孩更容易掌握,对言语为主的教学方式,女孩也更容易适应和接受。而充满精力的男孩子更倾向于以身体运动和参与体验的方式学习。性别教育专家迈克尔?古里安认为,男孩的大脑与女孩大脑相比,更多地依赖动作,更多地依赖空间机械刺激。男孩天生更容易接受图表、图象和运动物体的刺激,而不易接受单调的语言刺激。如果教师在讲课时说得太多,那么与女性大脑相比,男性大脑更有可能感到厌烦、分心、瞌睡或坐立不安。
“护根”还是“拔根”等于说是?卫童年还是摧残童年
这种情形自学校诞生之日起就从未得到根本的改变,应试教育更是将其推向了极致。如教育学博士后李敏所说,现代学校教育中由于学习的奴役而伴生的游戏的缺位,是学生最不幸的“拔根”状态。
什么叫做“拔根”呢?李敏解释说,人在世界中的生存需要拥有多重的“根”,不仅有物质上的需要,还有精神上的满足。人人都需要拥有脚踩大地、坚实稳固的“扎根”的存在感。西蒙娜?薇依在《扎根:人类责任宣言绪论》中说,“扎根也许是人类灵魂最重要也是最为人所忽视的一项需求。”然而,由于学习压力过重和游戏权利的被剥夺,当今时代的儿童就处于危险的“拔根”状态。
其实,作为成年人,我们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都会对于“扎根”与“拔根”有着深切体验。比如,我们最快乐的体验一般不是在学习过程当中,而往往是在运动和游戏的时刻;我们最深刻的体验一般也不是在课堂上,而是在与亲人尤其是与同伴在一起的特殊经历。
回想自己男孩时代的成长,最为刻骨铭心的体验几乎都是在野外的经历。那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文革”动乱加剧,学校多次停课。在离开校园的日子里,我对闹什么革命既不理解也不感兴趣,加上父母家教严格,总让我有干不完的活儿。我几乎天天出没于山林或海滨,而谋生也成了我疯玩的最好理由。
我常常与小伙伴们去赶海。每逢大潮的夜晚,我们便步行十几里,到落潮的海滩上挖蛤蜊。披星戴月归来,在父母欣慰的目光注视下,我将成堆的蛤蜊泡进水盆里,让它们吐净泥土。
有时,我还一手提着哧哧喷火的嘎斯灯,一手握紧锋利无比的钢叉,踏着没膝的海水叉螃蟹和鱼。这些收获自然成了我们家的上等食品,也成了我童年生活少有的骄傲。
我也常常与伙伴们上山。选择雨后的日子,挎上小竹篮,翻过姑姑庙后的山岗,钻进茂密的松树林。啊,那一朵朵蘑菇,金黄肥嫩,诱人之极。采完了蘑菇,又在溪水边采足了鲜红的野草莓,再逮上几只绿莹莹的大肚子蝈蝈,便开始爬山。
我们像壁虎那样,贴着一块块陡峭的岩石,向浮山顶峰爬去。浮山岗是着名仙境崂山的余脉,天安门广场上那座人民英雄纪念碑巨大碑心花岗岩,便是从这里采集的。我们历经生死之险,征服了顶峰,豪气顿生,美美地野餐起来。
当我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竟萌发了生出双翅飞向远方的梦想。那种强烈的欲望,加上我对文学的迷恋,决定了我后来浪迹天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