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这大门夜里也有人出进,也不是一直关着。即使关着,外面的人也能翻墙头进来啊。”驿丞支支吾吾地说。
“我什么我。”刘邦看自己的人都在,使个眼色,喊道:“弟兄们,不要再听他强词夺理,给我上!小张把门关了。”
小张一个箭步跑过去把大门关了。驿站的人本来就不多,樊哙左手一把抓住独旬的头发,向后一拉,右手随即掐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喊道:“过来吧你。”像掐小鸡似的就把驿丞控制了。其他的人也都一对一把驿站的人反手拿住。
刘邦上前对独旬说:“看到了吧,你这些人不是我们的对手,若不交出来,现在就把你掐死,是要命呢还是要东西?”
“你们……你们……是哪来的强盗,这么不讲理。”独旬挣扎道。
“我们不讲理?这还是轻的。樊哙,给他点厉害看看,问他是不是他干的。”刘邦命令道。
樊哙用手狠劲一掐,那驿丞马上干呕起来,顿时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说,我说,我知道东西哪去了,但不是我们干的。”
“哼,还想抵赖,快让人把东西拿出来,少了一根毫毛,马上结果了你的狗命。”刘邦见驿丞认了,知道了东西的下落,松了一口气说。樊哙把右手松开,独旬遂吩咐下人:“快去,把东西拉回来。”
原来这驿站的人已经和附近村上的地痞结成了一伙,凡见过往行人有些东西又不能表示到位的,他们就使用这一招,把东西偷到一边窝藏起来,如果被偷的客人力量弱些,不甚追究,他们就赚下了,如果像今天这样,他们就把东西还了,这也是一种勒索方法吧。
等了不到半晌,刘邦他们的两辆骡车就被送了回来。周昌清点东西,却少了一包。那一包东西当晚就被几个地痞分了,及驿站的人去要,他们说丢了。这是他们吃透了驿丞的弱点,知道驿站不能怎么他们,东西少了由驿站赔去,他们反正不能白干,所以就大胆地截留去了。驿丞知道又被几个地痞敲诈了一下,跺着脚说:“这几个无赖,怎么这么不讲义气!”
樊哙迅速又抓紧了独旬的头发,问刘邦:“大哥,东西少了一包,怎么处置这鸟人?”
“问问他,是要命,还是赔钱?”刘邦说。
独旬听对方愿意要钱,忙说:“几位英雄饶命,东西少了,我加倍赔偿。”
“那就饶他一命,叫他多赔些钱,算是惩罚,看他以后还干这样的事不。”刘邦此时已盘算清楚,只要有钱,到京里什么买不到,带些土特产送给别人人家还不一定欢迎,倒不如直接送钱省事。今这驿丞主动要赔钱,正好乘机多要些,说不定还能赚点,因此就爽快地同意了。
几个人一口咬定,那东西值五千钱,驿丞和几个下属咬着牙拼钱凑了一万赔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几乎把一年敲诈客人的钱财都搭上了。
有了这次都训,余下的路程,刘邦他们再也不敢大意,住宿时都轮流安排值班看守东西。这样又走了几天,他们就到了咸阳。
小张已跟县令来过两次,每次来都住上十天半月,因此对咸阳的情况还算熟悉。他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第二天就去县令的熟人那里投帖拜门子。这些熟人官职最大的是仆射周青臣,县令给他的东西自然多些。其他都是九卿的属僚或更下一级的官吏。还有一个是宫里的宦官,叫赵昂,因为东西少了一份,刘邦就把驿丞赔的钱送给了他一半,反而得到了他的夸奖:“这小德子越来越会办事了,告诉他,我就不回信了,谢了。”刘邦起初还有些拿不准,至此方信钱是最好的东西,天下人没有不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