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妮儿又突然换了一副乖巧的表情说:“亲爱的,看来你是认定我偷的了,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诉你,不还不还就不还!”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小仙女似乎变成了粗俗不堪的敲诈婆,我蓦地感到一阵十分令人难受的眩晕,好像充满仙性的天使只是一个虚构的信念,现在被一本关系重大的日记给戳穿了。但是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因为那张皮肤光滑娇嫩、充满青春气息的脸蛋是多么可爱啊,然而这可爱的粉嫩点燃了我的怒火,一下子转化为粗俗的红晕。我不客气地说:“杨妮儿,你知道不还我日记的后果吗?我只是想提醒你,感情归感情,但千万别拿我对你的感情开玩笑!”
这句话好像说到了杨妮儿的引爆点上,她出奇镇静地说:“我是拿感情开玩笑的人吗?我把一切都给了你,想不到你却认为我们的感情不过是个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杨妮儿说完猛地站起身从自己的挎包内掏出一个纸单拍在我的老板台上,我不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好奇地拿起那个单据仔细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来是一张怀孕化验单,单据上的加号显示,杨妮儿怀孕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然后转身质疑道:“杨妮儿,你从我那儿过夜到今天不到半个月,这怎么可能呢?”
此时杨妮儿的脸上已经挂了两串泪珠,那泪珠在夕阳的映射下光艳照人。她委屈地说:“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九谷口藤萝谷,你折磨了我一个晚上,该干的你都干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要是这么说,可有两个月了,我顿时慌了手脚,心想,我已经有老婆和孩子了,平白无故又冒出个孩子,我老婆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我女儿也不会原谅我,然而杨妮儿也不是好惹的,一旦这事张扬出去,无论是党纪还是政纪都饶不了我。想到这儿,我牙一咬,心想,看来只有劝杨妮儿打胎一条路了,但是杨妮儿的脾气我了解,如果直截了当地劝她打胎,她非把孩子生下来不可,到时候我吃不了只能兜着走。因此我诡谲地灵机一动,装作很男人地说:“妮儿,既然孩子已经怀上了,我也不能不负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杨妮儿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口是心非,丁则成,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巴不得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是不?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如果你真有勇气负责任,那么我条件很简单,名副其实地做我孩子的爸爸!”
我一听就急了,威胁道:“杨妮儿,你这是敲诈,想让我离婚,门儿都没有!我劝你痛快去医院,赶紧把孩子打掉,咱们一切如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妮儿哈哈大笑道:“丁则成,这么快你就露原形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然后目光如电地盯着我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这个孩子我生定了,知趣的话,赶紧离婚!”说完拎起挎包风情万种地走到门前啪地一声打开门锁,然后半开着门回头嫣然一笑说:“亲爱的,抽空给儿子取个名字,你说叫‘丁跑部’怎么样?”说着将门一摔,门后传来一阵狐媚的笑声。我就像头部挨了一闷棍一样呆呆地站着,心情复杂极了,从见杨妮儿第一面起,像过电影似的回忆到刚刚发生的一幕,我委屈极了,为什么?我从九谷口那个夜晚到杨妮儿过生日那个夜晚,都稀里糊涂地醉了过去,说句心里话,我连杨妮儿那小白兔般的乳房都没看见完整的,怎么就他妈的让老枪走了火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专案组领导,你们千万别把我身上发生的故事当成只需注意关键情节的普通神秘的故事,否则我也不会被双规在这间像坟墓似的小屋里。我当时经过福尔摩斯似的推理,断定杨妮儿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那是谁的?那还用问,狗日的习海涛的呗!不是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