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团长要她看着人头备饭,并叫何五、严品两个去帮厨,其他人按惯例布岗休息。
覃天恕安排田樱斜躺在床上休息,他端起盆子出门想打盆热水好好洗洗,田樱听见外面好像来了好多客,说你快去快回吧,把饭菜叫进屋来吃。
他下楼走进厨房,看见谭幺婆正在灶前忙碌,一个士兵在帮她烧火,一个士兵在帮她切菜,谭幺婆大大咧咧地前后忙着。他问现成的热水在哪?谭幺婆抱歉要他站这等等,覃天恕只好坐一旁等候。谭幺婆过去看切菜的兵,指责说你这是怎么切的?喂猪啊?你看我怎么切,学着点,以后好讨媳妇喜欢。士兵调戏说嫂子的功夫不错啊。可惜这双手,真让我心疼。来,我帮嫂子把围裙系上。说着从后面抱过去系围裙,趁机在谭幺婆的胸部揉捏了一把。
哪知道谭幺婆却不是一般的乡下女人,长年开店,养成了几分胆识和烈性;翻脸回手一耳光骂道,你他妈谁呀?竟敢占老娘便宜。士兵哪里吃过这种亏,一下被打急了,从身边抄枪上膛骂道,你个老婊子,你敢打老子,老子打死你。
覃天恕担心出事,一下冲过去,一把抓住枪管抬高吼道你想干吗?士兵说原来这儿还有个野男人帮忙,难怪这骚货胆子大,老子一起收拾算了。覃天恕说你是还想找打是吗?动手撕扯吵闹起来,惊动蒋团长拔枪在手进来吼道,住手,你们都他妈吃了豹子胆。怎么回事?
谭幺婆见状立马哭诉道长官,您这兵可不像您带的。我这儿正给您忙饭菜,他竟敢当着客人耍流氓,我骂他,他还要拿枪打死我,客人劝架,他连这位先生也要打死。你们可是中央军啊,就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的呀?覃天恕也站出说我可以作证,阁下倘若不信的话。蒋团长勃然大怒喊来人,给老子捆起来。紧急集合。
蒋团长集合部队训话,犯错的兵痞严品被捆着由两个士兵押在一旁,覃天恕在楼上的走廊悄然旁观。蒋团长声情并茂地说--弟兄们,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你们穿的是军服。军服是国家发给我们的,一旦穿上,我们就是军人。军人自有军人的纪律制度,还有军人的天良,否则,就和土匪无异。大家不要忘了,我们是民国政府中央军,不是草寇。眼前虽然我们处于被动局面,共匪暂时取胜,但自古成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不能一时失利就胡作非为。大家想想,我们几百万经过抗日烽火锻炼的大军,为何会输给共产党?就是因为我们失去了民心。目前,白长官正在南方重新部署防线,组织反攻,我们不是逃兵,不是流寇,是在敌后展开游击战的民国军人。我们重新光复河山之时,你们就是国家的英雄。
大家鼓掌,覃天恕在楼上暗处会心颔首,谭幺婆在厨房门口倾听,目光中流露出钦佩和感激。蒋团长情绪上来,继续说--但是,今天我们的队伍中却出现了一个败类,就是他严品。他竟然敢调戏民妇,还以武器威胁无辜平民。这是我们的耻辱,这样的兵痞不得到处罚,就会使我们的军服蒙羞。鉴于他从军多年,曾有战功在身,姑且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责罚他二十军棍。希望大家以此为戒,再有扰民者,我必严惩不贷。拖下去,执行。
听见后院传来的军棍声以及兵痞的惨叫,谭幺婆略觉不安,她走过去阻拦行刑的军士说别打了,他也知错了。被责罚的严品哀求大嫂,劳驾你去求求团座,给他们说没用。军士乐得做人情,住手歇气。谭幺婆径直去蒋团长房间求情说长官,真不好意思,谢谢你这么待我。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才好。我想为那个士兵求个情,他也知错了,就别再打了。你能给小妹一个薄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