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奶奶强忍眼泪说:“云海是咱山东大院的人,亲人不在身边,咱们给他发送了吧。云海活着的时候是个要面子的人,死了也要发送得风风光光,一切费用我来出。”傅磕巴急忙说:“啊就别呀,我们都出份子!”庞奶奶点头道:“那也好,有钱的出点钱,没钱的出点力,咱们一定要隆重地发送。”
曹巡捕带着杠子头老郑等人把贾云海的遗体抬回山东大院,后面跟着鼓乐班子吹吹打打。哀伤的鼓乐声中,老郑指挥着大伙,把贾云海的遗体放进大棚里他自己准备好的棺材里。
送走了贾云海,夜深了,天好不能忘怀,她又慢慢走进贾云海的小酒馆,慢慢收拾着贾云海的遗物,和他临走那天没有喝完的半瓶酒。她坐在贾云海常坐的位置上,含着泪水把这半瓶酒喝了下去。
忽然,窗子被映红了,静夜之中,凄厉的警报声又亢奋地响起来,天好急忙走出屋子,到外面看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山东大院里大伙都站在院里看热闹,曹巡捕急匆匆跑回院子。傅磕巴问:“啊就老曹,哪儿又着火了?”曹巡捕并不在意地说:“还是日本人的油漆厂,都别看了,回屋睡觉去吧。”
到了该圆坟的日子,贾云海家人不在,傅磕巴和谢瞎子可没忘了这事,他们去圆了坟,还在贾云海的坟头前摆上了供品。
谢瞎子长叹一声,说出一大串心里话:“云海呀,在山东大院,虽然咱们没有桃园三结义,可大家都说咱三个是刘关张,如今你先走了,好啊,走得有骨气,我老瞎子自愧不如啊!人靠什么活着?不就是靠一口气顶着吗?你这口气顶得好啊,老哥佩服你!行,你给老哥打了个做人的样子,哥也不会这么窝窝囊囊地活下去了,以后你就看我的吧!”
傅磕巴有点惊奇地问:“啊就瞎子哥,你也想杀小日本啊?”谢瞎子说:“唉,就我这个样子,说要去杀小日本,谁相信啊?”
2
抗日骑兵旅牢牢守卫着科尔沁草原的北山嘴阵地,日军无可奈何,暂时停止了进攻,战士们趁此机会休整。
在军营里,布赫奥勒掏出烟荷包抽烟,虎子也拿出娜日托娅送的烟荷包抽烟,抽了一口咳嗽起来。布赫奥勒笑道:“虎子兄弟,你还没学会抽烟吗?草原上的男人,不会抽烟是要遭人笑话的。”虎子说:“我不正在慢慢学吗?”
这时,娜日托娅来了,问道:“虎子哥,你也抽起烟来了?”虎子故意当着娜日托娅的面狠抽一大口:“我怎么就不能抽烟?再说了,你给我这个荷包,不就是装烟叶子的吗?”娜日托娅反而高兴地说:“抽吧,我喜欢你们男人身上烟叶子的味道。”“你们这儿的烟叶子太冲,不如我们山东老家的好抽。”提起山东老家,虎子来了劲头,“等不打仗了,我领你到我老家看看,葡萄管你够吃。”
娜日托娅说:“我才不跟你去呢,我跟你走算怎么回事?”虎子小猴顺杆爬地笑道:“那你就嫁给我吧,山东人最疼媳妇了。”娜日托娅听虎子这么说,心中挺高兴,却正话反说:“美的你!”布赫奥勒说:“虎子兄弟,娜日托娅是科尔沁草原最美丽的百灵鸟,你想娶她吗?等你成了英雄吧。”
周和光带着卫兵骑马从傅汉璋的司令部赶到骑兵旅传达命令。在指挥部,周和光和白银珠给指战员们开会。
周和光说:“白旅长,你们干得好啊,傅司令对你们骑兵旅的评价很高,一个北山嘴,被你们把守得铁桶阵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小日本没少在这里栽跟头。你们为抗日大业立了大功,司令已经上报总裁,决定给你们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