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星和小半达赶着雪爬犁来到黑龙江边上,他们要到对岸贩东西。天星忧虑地说:“哥,巩二爷不是说了吗,做活不许乱来,不许私自接货,要听帮里的安排,咱接了私活,巩二爷知道了会惩罚咱们的。”小半达说:“别听他吓唬,听他的安排就要交份子钱,交了份子钱咱还能得多少?”
二人找了个地方隐蔽下来。下半夜了,二人冻得瑟瑟发抖。鬼子的巡逻队终于走了,小半达悄声地说:“机会到了,走!”二人赶着雪爬犁,朝江面飞驰。不料巡逻队突然回来了,鬼子呼喊起来,二人赶着雪爬犁没命奔跑。鬼子开了枪,马中弹倒下,二人弃了雪爬犁拼命逃跑。
天星和小半达慌慌张张跑回小木屋,小半达惊魂未定:“真危险,要是跑慢一步,咱俩都没命了!”天星埋怨道:“这下货也没了,马也死了,怎么跟货主交待?”小半达说:“没事,都说好了的,风险一起担。”
但是,巩二爷有眼线,小半达、天星干的事如何能瞒得过他?几辆江上飞的雪爬梨驶来,小木屋前停下。巩二爷站在门口喊:“小半达,你给我滚出来!”天星和小半达走出小木屋。
小半达故作镇静地说:“哎呀,是巩二爷,一大早来有什么事吗?”巩二爷满脸的怒气:“你说有什么事?你们入了我的帮,可是不守帮规,私下接活不说,还踩了我们的山道,这明明是要把鬼子引到我们村子里,你是安的什么心!”
天星忙上前赔不是:“巩二爷,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做错了,请您原谅我们年轻不懂事。”巩二爷怒气未消:“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们这样做,要给我们村子的江上飞招来天大灾难,知道吗?”
小半达说:“巩二爷,事情我已经做下了,你看怎么办吧?”巩二爷说:“怎么办?”扔过一把匕首,“按照帮规,每人自己剁去一个指头。”
赵大哥分开众人出面调解:“巩二爷,这两个年轻人刚出道,不懂帮规的厉害,还是从轻发落吧,打他们一顿算了,丢了指头他们求生就更难了。”巩二爷毫不退让:“那不行,规矩定下来就得遵守,谁说情也不行!”
天星哭了:“巩二爷,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巩二爷铁了心地说:“求饶也没有用,动手吧。”天星和小半达往后退缩着。
赵大哥实在不忍看下去:“巩二爷,都是有孩子的人,但凡有活路能吃这碗饭吗?他们拜码头是我引见的,坏了规矩我也有责任,这样吧,我献出五袋盐,就算是为他二人开罪,这点面子还是应该给的吧?”
巩二爷不再坚持,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忍心,可帮规我不能说破就破,既然你出面说情,我也不能不开面,就这样吧。”回头对江帮,“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认了罚,就饶他们一回,走吧!”江帮们赶着雪爬犁走了。
天星惊魂未定地说:“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赵大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一命。”赵大哥叹息道:“你们俩啊,为什么非要吃这碗饭呢?你们坏了江上飞的规矩,难在这一片待下去了,听我的话,还是走吧!”
小半达执拗地说:“我们哪儿也不去,还就要吃这碗饭!”天星也说:“赵大哥,不是我们不想走,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赵大哥火了:“不走?我看你们走不走!”说着赶着雪爬犁向二人冲过来。
二人躲避着,到底被赵大哥的雪爬犁驱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