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怕事情不成,忙挑拨道:“是要商量一下,上回要是小把头不吃独的,你们几路联手干,巩二爷也不至于对你们背后下毒手。”
天星的疑虑更重了:“你是说,巩二爷背后下的毒手?”
钱掌柜继续添油加醋地挑拨着:“不是他是谁?龙江十八路江上飞,巩二爷的势力最大,这个人我了解,太阴毒,我不愿意和他打交道,所以才来找你们你和大伙商量一下,给我回个话,我的意见,你们最好联手做。”说罢走了。天星看着钱掌柜的背影,沉思了良久。
第二天,天星把龙江各路江上飞聚齐在江沿议事。她把钱掌柜的事对大伙学说一遍。杨把头向大伙:“你们都接过他的活?”大伙都说不认识这个人。
一位老者对天星说:“这件事有些奇怪,按说,老客在一条道上栽了,不会再走回头路,可他为什么不找我们,偏要找你呢?”
杨把头说:“我也在心里画魂儿,这个钱掌柜,是不是日本人派来钓鱼的?”
老者十分谨慎地说:“既然拿不准,那就辞了吧,来路不明的包子,吃不得。”
天星说:“不,这个包子不掰开看看,怎么知道里边什么馅儿呢?我打算应了他。”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对大伙说了,大伙觉得可行。
夜深了,各路江上飞汇聚江沿。天星对大伙说:“各位把头,今天飞江,是福是祸很难预料,为保存咱们的实力,你们都在岸这边不要动,我打头阵,真的遭遇了鬼子,钱掌柜的身份就清楚了,你们不要管我,赶紧撤。”杨把头担心地说:“姑娘,这么多爷们儿,我们怎么能让你冒险呢?还是我打头阵吧。”
天星大义凛然地说出一番令人感动的话:“不,活是我接下来的,我不出面没道理,再说了,大家都拖家带口,谁出了事都不好,我无牵无挂,应当打这个头阵,都不要争了。我再重复一句,如果咱们中了计,都不要救我,找到钱掌柜,结果了他,不要让他再危害乡里了。”
杨把头豪爽地说:“话说到这,你就放心大胆去吧,我们给你作后盾!”
于是,天星开始领着她的几个人赶着雪爬犁越境。江面上,早已埋伏好了披着伪装的日本江上守备队的士兵突然跃起,朝着雪爬犁开枪。天星等人陷入绝境,疯狂地赶着雪爬犁和敌人周旋。杨把头看到这种情况,指着江面说:“,他们中了圈套了!”大伙都慌了,看着杨把头问怎么办。杨把头一咬牙说:“不能眼看着他们受死,跟小鬼子拼了!”众江上飞一起赶着雪爬犁搭救天星等人,冰河上,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血水把白雪都染红了。
天星负了伤,在冰面上艰难地爬着,她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这时,小半达出现了,他背起天星,坐着雪爬犁没命地逃离了结冰的江面。其实,小半达并没有离开天星,他哪里舍得离开这个相依为命的未婚小娘子?他是在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在天星危难之时,小半达能像从地下钻出来似的出现,把他的心上人救出。
经过这次折腾,天星决心要和小半达圆房了。好在她受的是皮肉伤,养一些日子也基本愈合。结婚总得有点喜庆味儿,天星剪好一对纸鸳鸯,往窗上贴着,小半达收拾着屋子。
小半达好像做梦似的笑着说:“天星,真的今晚要和我成亲?怎么改变主意,不找你姐姐弟弟了?”天星帖好窗花,真心诚意地说:“哥,我想明白了,这条命是你给的,早晚也是你的人,可大主意没变,成了亲咱们就走。”小半达嘻笑着逗趣:“你早明白多好,这阵子孩子都满地跑了,不过可不能再叫哥了,叫相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