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戈这才明白,穿西装系领带者就是柴江山了。文戈细细打量,他长的其貌不扬,既没有儿子柴富高大,也没有儿子柴富粗胖。但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有钱人不可一世的,压人一头的气势。
院长亲自给科长检查身体,用听诊器听了心脏,又看了昨天夜里的各种检查、化验结果,还听了值班医生和科主任的汇报,最后又凭他丰富的临床经验,告诉柴江山,科长身体没有大问题。
柴江山跟院长很熟,像似关系十分亲密的好朋友,他指示院长:要全力治疗刘科长,不怕花钱,要用最好的药,选最好的医生。还有,要赶快给科长安排到高干病房去,以利于休息和治疗。
对柴江山的这些话,院长都一一点头,并当即落实。
刘科长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柴江山,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你,谢谢你。”
科长当即就被转入到了只有市级领导才能入住的高干病房。柴富从外面买来了很多很多的鲜花,让护士们装点病房。文戈看到,柴江山临走的时候,把一个鼓鼓的牛皮纸大信封塞到了科长妻子的兜里,说是一点小意思,让老刘补补身子。
文戈从那个信封的厚度猜测,至少也要一万元。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很大的数字。
刚送走柴江山,局长、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都来了。局长除了安慰科长,让他安心养病之外,还当着文戈和柴富的面下达了重要指示:你们两个年轻人,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侍候好科长,让他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文戈听了连连点头。
柴富当即响亮地表态:请局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局长和副局长、主任满意地走了。
科长的妻子平时身体就不好,又是高血压,又是心脏病,前不久还多了一个糖尿病。这回科长突然发病,她一急一吓,血压上来了,血糖上来了,心脏病也犯了。别说侍候科长,连她自己也需要别人侍候。没有办法,只得在单间病房里再加一张床,科长的妻子也住了院,打了吊瓶。
本来是侍候科长,这回又多了一个科长妻子,文戈有点力不从心,他多希望这个时候科里的老秦能来呀。她是个女同志,帮着侍候一下科长的妻子也方便呀。
下午一点多钟,老秦还真来了,一脸的阳光,一脸的笑容,还穿了一身新衣服。她看看科长,问候了几句,又和柴富、文戈开了几句玩笑,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柴富很聪明,他对文戈说:“侍候科长及妻子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任务。我们两个人要分分工。”
文戈瞪大了眼睛看着柴富,不知道该怎么分工。
柴富又说:“发挥我们两个人的特长,我主外,你主内。主外,我主要是联系医生,进行全面治疗,还有联系各方面人物来看科长,解决资金问题。主内,你就是要侍候好科长及其妻子的生活,包括吃饭,洗衣,端屎端尿。你看怎么样?”
文戈想,自己真没有解决治疗和弄钱的本事,想想柴江山给的那个大信封,他就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量都没有,甚至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他连连点头:“行,行。”
文戈知道,自己主内也还有许多事情做不好,他只有回家“搬兵”了。
妈妈说:“别说是你的科长病了,就是不认识的路人有困难,咱也得帮上一把。行,我马上跟你去医院。”
爸爸说:“别忘了,拿上点钱。多少也是咱们的一点心意。还有,科长一家想吃什么,打个电话,我在家给买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