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炮声泪俱下地哭诉,我早就起了恻隐之心,即便是他不求我,我也要帮助他的。姜大炮告诉了我一个地址,一个收信人的姓名。这是陕西的一个偏远乡村的地址,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知道那里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真的难以想象,姜大炮的家人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反复默记了三遍,确信已经把地址和姓名记清楚了,才开始和姜大炮继续闲聊。
我们边聊天边抽烟,半包烟很快抽完了,天色也开始放亮。一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有些困了,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咣当一声,厚重的铁门突然打开,一个警察站在外面喊道:“林峰,出来。”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来,想要和姜大炮打声招呼。可是我却震惊地发现,房间里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低头往床底下看,看到了一团污秽不堪的烂棉絮。棉絮鼓鼓囊囊的,几乎把整个床底下塞满了。
真是奇怪了,清晨的空气虽然不是很闷热,但是二十七八度还是有的。这样热的天气里,姜大炮怎么会睡在一团棉絮里呢?可是放眼整个房间,除了这团棉絮,再也没有地方让姜大炮藏身了。我转身往回走,打算把姜大炮从棉絮中拉出来,免得他被闷坏了。
“看什么看,赶快走,所长等着审讯你呢。”那个警察不耐烦了,粗鲁地把我拉出来,咣当一下关闭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