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彪悍的母亲和小气的丈夫(1)

朝着幸福的方向 作者:林小染


每个乖乖女的背后必有一个彪悍的母亲。

乖乖女鄢青就有这么一个彪悍的母亲,吴越云。如果你以为彪悍女人必定是满脸横肉河东狮吼,那就大错特错了。吴越云年轻时也是出名的美人儿。根正苗红知书理礼,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更难得的是她人缘极好,从一个农民的孩子到如今的矿区工会主席,毫无背景的吴越云全靠了她几十年辛苦经营的好口碑。

鄢青显然是吴越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少时的鄢青有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扎成一条长及臀部的大辫子,发尾系着一条小小的白丝帕,走路时随着身体的韵动,白丝帕飘过来飘过去,不知醉倒了多少懵懂少年的心。

全靠有这么一个美貌乖巧又优秀的小女儿,吴越云才补回了因为大女儿鄢紫所承受的气愤和羞辱。吴越云是个操心命,家里家外一把手,事无巨细都是她在操心。她在鄢紫的教育上失败了,便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最喜欢的小女儿鄢青身上。她只要鄢青守在她身边,有个安稳的工作,嫁个不错的人家,一家人在矿区活个被人羡慕也就知足了。虽然鄢青从小就很乖,可吴越云操的心比谁家妈妈都多。矿区职工子弟学校教学质量不好还学风差,为了防止象鄢紫那样早恋,吴越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全程接送鄢青,把鄢青送去市区的财会专科后,还要求她每天必须回家住。

大专那三年是鄢青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一举一动还在妈妈的遥控之下,但这里的阳光、雨露和清风都让她惬意自在,而她也象春天第一缕爬上树梢的绿意,温柔地绽放在这伊甸园。

鄢青悄悄地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阮彬。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她一年级的学长。地域人种也是有遗传基因的,本地男子大都海拔不高,可能跟本城处于矿产丰富的丘陵地带有关系,这也是喜欢鄢青的人很多,表白的却很少的原因。鄢青身高170,能身高登对的男孩儿实在很少。看着黑压压一片比她矮的男生,鄢青曾暗暗着急,有时也怨妈妈给她营养太好,有时更是异想天开把脚锯掉一截去。阮彬却异军突起,目测起码超过184,体型好模样还俊朗,更打得一手好球,每次他上场都有一堆女生围着痴痴地看。

鄢青当然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只是每到篮球时间她去图书馆的次数多了。她抱着书在球场边走过时,虽然目不斜视,脚步却会不由自主地放缓。她听到女生们在疯狂地喊:“阮彬,加油!阮彬,加油!”她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阮彬的身影正高高地跃过挡住的人群,扣进一个漂亮之极的扣篮。随着人们的欢呼,鄢青象喝了陈年佳酿一样醺醺然、甜滋滋的。阮彬的荣誉就是她的荣誉。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对阮彬的这份感觉随着阮彬毕业无疾而终,自始自终鄢青都没有接近过阮彬。他们象两条齐行的铁轨,不曾交集,且分道在岔路口。很长时间鄢青想起阮彬都会微笑,那是一个与青春有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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