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汉看到他们的脸,顿时愣住了,是烈士团的三个恐怖分子。
三个人押着他往大门走去,庭院空无一人,守卫都去看表演了,从这里还听得见歌舞的声音。大门只有一个警卫看守,还忙着看烟火,来复枪就放在腿边。恐怖分子的首领蹑手蹑脚走过去,从后面撂倒守卫把他压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出来的?”慌张的警卫质问着,动弹不得。
“闭嘴!把门打开!”另一个恐怖分子拿走来复枪。
警卫怕得发抖,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大门的挂锁,大门随即开启。同时首领用枪托挥过去,警卫倒地不起。
莫汉开始发抖,恳求挟持他的人:“请不要杀我。”首领笑了,这是莫汉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随即他眼前一黑。
等莫汉醒过来,眼前是一张护士的脸。
“我在哪里?”
“医务室。”
窗边桌上有报纸,他看到自己的照片登在头版,“提哈尔越狱事件:甘地巴巴受伤”,内文写道:“三个外国籍的恐怖分子越狱,愧疚的狱方无法解释当时为何警卫在狱中观赏歌舞表演。嫌犯不但夹带手枪进入监狱,还从牢房逃脱,有关当局正在进行调查,同时亦誓言大刀阔斧改善狱政。”
政府的动作很快:监狱长被停职,十八个狱警被调职,新任命了一个很严厉的监狱长。巴鲁 提瓦里和莫汉 库马尔的高级牢房没了,两个人住进窄小的监牢。
狱友纷纷怪罪越狱的几个人,“该死的混账,现在我们得跟其他人一样受苦了。连我的手机都没收,还不准听收音机看电视,这种鬼地方怎么待得下去?”
“《 薄伽梵歌 》说得好,舍弃一切身外物,全心侍奉神明与众生。”莫汉吟诵着。
“《 薄伽梵歌 》是谁?”
“《 薄伽梵歌 》是重要的经典,教导非暴力、反躬自省的各种真理。”
“莫汉兄,你在说什么鬼话?”
“回归原点才有真悟。”
“他疯啦?”巴鲁看着堤鲁默说。
“不,巴鲁先生,他在告诉我们一直以来隐藏的智慧,我们在目睹国父甘地复活哪!”
“还真会挑时间,”巴鲁冷笑,“在高级套房的时候,喝我的威士忌都没吭气,现在被丢到这个鸟笼就变成国父?我告诉你,他只是在骗人。”
“巴鲁兄,看过这则报道吗?”堤鲁默扬扬手里的报纸,“维奇 拉伊的案子延到二月十五号才开庭!”
“无所谓吧,反正判决都是一样的,大家都知道结果。”巴鲁不在意地摆摆手。
“没错,这个国家毫无正义。”堤鲁默叹气,“国父甘地的追随者居然得坐牢,杀人犯维奇 拉伊却逍遥法外。”
听到维奇 拉伊的名字,莫汉整个人紧张起来,眉毛皱起瞳孔放大,“维奇 拉伊……维奇 拉伊……维奇 拉伊……”他喃喃自语,好像旧伤口给揭开了。
“跟你打赌,赌一百万,维奇 拉伊会没事!”巴鲁说。
“同意。”堤鲁默点头。
“你们是怎么回事?”莫汉不高兴了,“怎么一副还受英国殖民统治的样子?如果是以前,我同意只有百分之一的案子有可能伸张正义。我们现在独立了,我敢说维奇 拉伊一定会得到制裁,大家要对司法有信心。”
“随便你,甘地先生,我们就等二月十五号,看谁说得对。”巴鲁说完,突然打了个寒噤。
“你发烧了吗?”莫汉关心地问。
“不是,有点冷而已。”
接下来两天,巴鲁的行为越来越怪,一点小事就让他发火,抱怨说恶心想吐、看不清楚,还动不动就发抖,甚至突然指控堤鲁默告密,要他滚远一点。巴鲁不吃东西,连牢房都拒绝踏出一步,晚上在地上蜷成一团滚来滚去,好像承受了很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