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咽了口唾沫,喉结明显升降了一下,他开始直勾勾地望着娆娆。娆娆好奇地凑过鼻尖儿闻闻,反问:“是纯的吗?”
那人诡秘一笑,跷起了小拇指,娆娆发现,那人的指尖修剪得很特别,像一个小铲子,低头说话的时候,脖颈处有一块红痣。
“这位美眉,人生在世,好东西不体验一下,不就是傻子一个吗?你们不敢要,我可不勉强。”说完,扭身就走。
“谁说不敢要?!”娆娆打了个响指,那人转身又回来了,娆娆砍着价,从口袋里摸出所有的钱,没等对方接钱,柏雪早已伸出了细长的手指把四个胶囊一股脑儿攥在手心里,刚要张嘴,又觉不妥,将其中一丸留给了娆娆,而后抓起饮料杯,咕咚一声,仰脖子把药全吞下去,再瞪眼看看娆娆。娆娆也如法炮制,将药吞服。
当对方再次踏入舞池,娆娆觉得他像被上紧了发条的玩偶,身体发出一阵痉挛,陡然像旋风一样转动起来,他腾空而起,伏地而卧,开始爆发出全身的能量,脑袋也像充了电似的疯狂地摇动起来,那头长发也披散开来,活像一个蓬头的魔怪。娆娆起初应和着,可眼看着对方越跳越快,动作愈加癫狂,猛然间他箍紧了她的腰,被情欲点燃的眼睛发出淫邪的闪光,将含着怪异味道的嘴唇递了上来……
这天晚间,警院里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将高山行折腾得筋疲力尽。他搞了几十年的案子,勘查过上千个现场,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蹊跷的事。
原来,负责往训练基地送饭的柴师傅,每晚一点钟要到厨房蒸馒头。路过教学楼时,发现三层楼的一间教室灯亮着,起初以为是管理员粗心,锁教室时忘了关灯,就打电话给保卫处。不久,派来的保安上去,发现教室的门虚掩着,他灭了灯,拉上门,下楼刚要回去,发现那灯又亮了。保安吓得一个人再也不敢上去,给保卫处挂了电话,保卫处的大刘拎了根电警棒和保安一齐上楼,两个人把所有门窗的锁孔插销都看了一遍,将灯关掉,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打着手电下了楼,可等两个人往上一仰脸,只见那间教室又是灯光大亮,这下子可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头发梢都竖起来了,当即喊来四个值班的保安,六个人一同上去,发现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里边射出一束光亮,小心翼翼推门进去,教室里空空如也,只有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响声。几个人?着胆子里里外外搜寻一遍,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柴师傅年龄大,坚持说这是闹鬼了,八成是老辈子埋在这里的冤魂显灵,叫穿皂衣官服的人为自己申冤,因为这一带原本是乱坟岗,他小时候夜间亲眼看见过鬼打灯笼嗖嗖地走。刘科长不信邪,说你老柴满脑子迷信,就会蛊惑人心,说着给带班的高山行校长打了电话。
等高山行赶到时,楼上变得一片黑灯瞎火,他发了一通火,说你们简直都鬼迷了心窍。话未落音,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
高山行毕竟老辣,立即给军体教研室主任乔相天打了电话,这乔相天部队特务连出身,一身坚硬而突兀的肌肉,把警服撑得很少有皱褶,板寸发型保持在四毫米。此时他牵来了教学犬苍鹰,这苍鹰是条功勋犬,曾在一线荣立战功,长得头高尾低,状似狼形。上来贴着教室门口一阵嗅,兴奋地低声咆哮,而后嗖地挣开了牵引带,蹿进了教室,呼地跳上课桌,向黑洞洞的窗外吠叫起来。乔相天急忙打开窗户,发现窗外是一处窄窄的小阳台,上边空无一人。那条犬一跃而下,兴奋地在阳台处扫着尾巴,旋即叼上来一个小玩意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