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奉陪,你说赌什么吧?”陈嘉桐伸出手掌,陡然认真起来了。
“就赌我的话是真是假,要是输了,就不许你整天死皮赖脸盯人家。”
“我说娆娆,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我是说,望风捕影的事可不敢瞎说,我这是对你好。”
“用不着你耍嘴皮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是赖着你,我实在是可怜你,这件事儿,你爱信不信,一会儿咱俩过去,我问她几句,你就明白了。”
陈嘉桐将信将疑,跟着焦娆娆往前边走。林溪此时正从车后走出来,一边还回眸望了一眼车窗,猛然听见身后有响动,急转回身,蓦然看见娆娆两个人立在面前,吓了一跳,面色煞白,真好像心里有鬼被人抓住一样。
“林溪,在干啥呢?”焦娆娆的话音里夹着怪腔调。
“我……我的警服有点不太合身,对着倒车镜看看。”林溪慌张地揪着自己的领口,脸由白变红,急匆匆走过去。
“哟,我看挺利索的,简直能上《人民公安》封面了,你说是吧,娆娆。”陈嘉桐又跟在后边撂了一句,惹得娆娆又瞪了眼。
“姓陈的,又发骚了不是?”
陈嘉桐急忙压低声音:“不是发骚,是发现,咱俩今天非抓金魔头个好看不可,走,到车边去!”
娆娆被嘉桐扯住了手,有些发憷,因为她分明想起了军训私自出走时金锐那番教训,迟疑着不敢向前。正在这当儿,只见救兵来了。
依维柯边来了一个人,啪地打开了车门,一头钻了进去。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院长高山行。
陈嘉桐也愣了,扯着娆娆躲在了一簇小树后边,朝着车上窥视。
车内果然坐着金锐,见高山行上车,急忙殷勤地上烟,欲要掏打火机,被对方拦住了。
“少玩儿虚的,当我不知道你戒烟哪,说吧,简明扼要,离开会没有多长时间了。”
原来,今天上午十点钟,高山行主持教务会,审议军训之后的教学方案,要求负责特训班的尔瑞汇报,为了兼听则明,高山行特别约了金锐个别吃个小灶,免得这小子在会上又打横炮。金锐此时变得十分谦恭,半个屁股悬坐在座椅上,和高山行贴得很近。
“院长大人,您这样密切联系群众,我就姑妄说之――俺提出的教改‘大公安、厚基础、精专业、重实战”的十二字法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一会儿做重要议题研究,关键要统一大家的思想。要知道,教改仅有特训班的单兵独进不行,还要有配套措施,哪能像破案那样急如星火,你可不能像狗不得过河一样抓耳挠腮的,得有个发扬民主的过程,明白吗?”
“过程,又是过程,这过程还要用那老掉牙的‘老八本’教材?这过程还要培养多少追不上、打不赢、审不过的白面书生?误人子弟不说,就怕将来还误了百姓……”
“废话少来,先说说你怎么个汇报法,才能说服大家。”高山行越过眼镜框,盯牢金锐的眼睛。
“我主张带徒制,一年能培养出治安警,两年可以带出一个刑事侦查员,三年就可以放单飞……”
“不行,这里不是刑警队,你就开门见山,讲四年学制实践课最少要上一半。”
“好吧,我还可以介绍一些外国警察学校的经验,像英国埃克塞特警察大学,就用了大量时间在基层实习。他们的校长带着学生驱车访遍全英的派出所和警署,了解一线警察的需要,他们的教学口号是,‘让警务实战引导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