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我什么都谈。”郝束鹿态度谦恭,看上去比刚才老实多了。这只平时威风八面的霍家湾老虎,偶尔也会伪装成小兔子。当他遇到更大的老虎,遇到对他有巨大威慑力的猛兽的时候。
“这些年,给洪息烽送了多少钱?你一笔笔地慢慢说。”
“送是送了一些,在你们中央纪委面前,我确实不敢有丝毫隐瞒。”郝束鹿收敛住笑容,极诚恳地道,“不过,大额的钱款是没有的,主要是一些礼金礼卡。你们中央纪委经常办案,肯定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上下级领导之间,逢年过节送些土特产,送些礼金礼卡,现在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洪息烽是我们的上级,我常给他送些礼,说实在,我也没能免俗。”
“哦,土特产什么的,你就别说了,捡大的说。”
“大也大不到哪去,就是每年春节以前,还有五一节、中秋节这些大的节日,我都会给他送个一两千的礼金礼卡,不过,这些都是办公室统一置办的,我让他们都作过登记。否则,时间长了说不清楚,我们的记忆力毕竟是有限的。”郝束鹿说。
“除了办公室有登记的之外,你还给他送过钱吗?”
“也有过两三次。”郝束鹿点了点头,露出惶恐状。“我记得有一次国庆节还是中秋节,我带着一家房产公司的老总去金阳看一些领导,也专程去过洪息烽的宿舍。我给他送过一盒野山参,还有五千块钱的礼金。不过,这些钱不是我个人的,也不是我们市委办公室置办的,而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总的。”
“还有呢?”
“后来是在春节前和元宵前,我也去过他的住处。”郝束鹿道,“情况和这次差不多,也是随公司老总一起去的。送些高档礼品,然后再送上四五千块钱的礼金。”
“上万的就没送过?”
“这么大的数字,没送过。”郝束鹿坚决地道,“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我们党内的领导同志掌握得比较严,一般上了万的,都不敢收。所以,我们也不敢送。”
“是不敢送,还是送了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