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呢?”何柳科似乎更关心第二种。
“第二种是做个强者,我行我素,凡是政府授予我的权力,我当仁不让,县市委书记要来干涉,我就努力把他的风头压下去。当然,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前提条件就是你得非常强,不但能力水平强,而且还要有强势的人脉资源,在上面有很多人支持你。县市委书记即便想排挤你,他也没这个能力和胆量,最后只得处处让着你。”孔孟章继续分析道,“有个别地方的县市长,权力反而比县市委书记大,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如果你不够强大,硬要逞强,最后就会被县市委书记排挤出去。所以你看,凡是县市长和县委书记两强相斗的,最后吃亏的大多是县市长。组织上既然重用了他,发生矛盾时肯定还是先护着他,而不是护着你。一定要牺牲一个,只好牺牲第二把手。”
“孔市长,那么您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呢?”何柳科笑问道。
“你说呢?”孔孟章也笑了笑,却不作答。
“我看你是第二种,你是强势市长。”何柳科道,“我觉得你能力很强,同时又拥有很强的人脉资源,没有必要像我这么窝囊。你会成为一个好市长的。你们市政府的政治环境比我们郭西县里好多了。”
“唉,难说啊!”孔孟章叹了口气道,“现在哪里的政治环境都不那么理想。今天,我们为仨柳村的环境污染问题而担心,其实谁都知道,在中国的官场上,政治环境的污染其实更严重。党委书记和政府主官之间的矛盾难道上面不知道吗?上面清楚得很,可一时也难以解决,这涉及到政治体制的改革,步履维艰哪!”
“孔市长,我想请教一下,您觉得我应该做哪种县长呢?”何柳科悉心求教道。
“哦,你如此聪明,还需要我说那么清楚吗?”孔孟章笑道,“在中国搞政治,还得向毛主席学习,搞点游击战术。遇强则示弱,遇弱则示强。最重要的是见机行事,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还有就是用分割、包围术打歼灭战。”
到了吃晚饭时,孔孟章遇到了他刚刚教何柳科如何与之打游击战的强有力对手、县委书记涂泽北。
“孔市长,今天在乡下检查工作,被下面的人扯住不放,没有马上赶回来陪孔市长,来,这杯酒先向您作个检讨!”涂泽北率先举杯敬酒,算是把承上启下的话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