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天师讲:呃哈,名字取得好。女伢就是娘老子的围裙,你家里有两个围裙,老来不要愁!
没讲几句话,小围裙就把半碗苞萝糊吃光了。吃光之后,她就去洗锅洗碗洗筷子;厨房里弄干净之后,又把两个天师的衣裳裤子都拿到外头洗。小围裙的姆妈,就把家里的苞萝拿出来帮衬刮籽,老子就拿出锄头要帮衬出去挖地,让闫天师拖牢了,讲:天公黑下来了,明朝再讲,明朝再讲。
第二天天亮,两个天师还没有爬起,外头就一片锄头响。出去一看,嗬哟,三个正劳力,早就在地里头做工。把锅盖拿掉往里头一望,苞萝粥也烧好,就等大家一起吃天早了。
两个天师望来望去,都想这事没道理,主人客人弄反了。两人商量,先让他们做几天吃几天,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讲。
有一天夜晚,大家吃得早歇得早。闫天师爬起来屙尿,听到隔壁小围裙的房间里有点响动。过一下,就看到外甥狗谢天师打赤膊出来。后来一想,小围裙的娘老子都歇外头披间里去,这里头有名堂,闫天师哪里肯吃亏,就冲到小围裙房间里去弄灵清。谢天师到自己房间里困,也听到隔壁起响动。
后来的日子,两个天师心里计划好,今朝你先去,明朝我先去;前半夜归你,后半夜归我。这个小围裙体格也真好,白天做工夫像只小黄牛样不要命,夜晚头抱牢男人家像只小船样随你撑,你高兴撑多久就撑多久,高兴怎么撑就怎么撑,就是老石匠帮你家里刻的母磨子都没有这样让你合意。
歇到披间里头去的小围裙娘老子,晓得这个事情也高兴。两个后生家年纪都不小,家里也有粮草吃,随便哪个做女婿,都不差。以后肚子大,有了小人,做起外公外婆,人家想撵你也撵不走。想到这里,两人在小披间里开始嬉,也做了一回公磨子母磨子。
过了秋里头,山上没多少工夫做。小围裙一家三口来了之后,把洋田山一点工夫都抢去做了。两个天师本来就生得懒病,后来慢慢都歇下来,做了督工的,到处摸来摸去,不晓得摸点什么名堂。实在没事,两人就站在洋田山的大石头上唱唱山歌,吃两筒黄烟。
快活日子没有过多久,府里有人来寻两个天师。来人讲是洪掌柜家里的伙计,是来讨债的。闫天师赶忙把伙计拉到旁边,说:讲话小心,现在我们都是有家的人,家里人不晓得老早欠账的事。
后来把伙计拉到屋里头吃了杯酒,就商量好了,过段时候两人再到府里把那笔账还清。有了这句话,伙计就一摇一摆下山去了。
两个天师想不出好主意,就想到江山人在船上做的那种事。闫天师对外甥讲:古话讲得好,心不黑,家不发。我们靠种点苞萝红薯,要发也难。山头上的人只晓得到山里头装弓等吃食,我们不到山上去,要到山下去等吃食。
两人就天天摸到半山腰上,看冷清位置有没有过路人。只要有过路挑担的人来,就把脸蒙上,一人一把柴火刀亮出来,吓得挑担人丢了担子就逃。两人再把担子里的东西拿去卖。
一段时候下来,两人在徐洪、西叉坞、长宁、张家排这些冷路上做了好几笔生意。生意做了之后就到府里去一趟,总算把洪掌柜和何老爷的账还掉了。顶后头一回洪掌柜还算客气,老早讲过的话没有忘记,拿出两块白洋来,请两人到茭白船上嬉了一回。东西和家里的东西一样,嬉法倒是有点不同。到了家里之后,两人你一回我一回教把小围裙,把小围裙嬉得半死不活,夜晚头要么困得呼呼叫,要么和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