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乔莉说:
“嗯,我能。当然这钟是准确的。”
她激烈、惊异、困惑地说,仿佛她未料到此发展,或仿佛别人的无知使她不耐。
“我有理由知道,”她告诉他们,“噢,那不是观察力的问题!我能轻易地证明。当然这钟是准确的。但准不准确究竟有什么差别?”
“有差别,”克罗少校说,“对不在这里的人来说不在场证明有差别。”
“乔·切斯尼,”英格拉姆教授喃喃低语,然后吹口哨。“请原谅!”他礼貌地加了一句。
他曾以轻快的微笑打动每个人,现在他以一句说溜嘴的话打动每个人。艾略特想知道字典如何定义“暗示”这字。无论是怎么界定,这句话吹乱一池春水。
“乔舅舅?”玛乔莉大叫,“他怎么了?”
“继续问问题吧!”教授提议,并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
艾略特很快地记录一下,决定加快速度。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稍后再探讨这些问题。请尽可能简短地回答问题。接下来:从落地窗进入者的身高是多少?”
“6呎,”玛乔莉立刻回答。“他和威尔伯一样高,而我们都知道威尔伯的身高。威尔伯又和乔舅舅一样高——”她停住。
“6呎大概是对的,”哈丁在沉思后决定。“可能比6呎多一点,但那可能是那顶模样疯狂的帽子的效果。”
英格拉姆教授清着喉咙。
他说:“没有比不断争论这些事更疯狂的事了。”
显然英格拉姆教授的脾气就要发作了。“暗示”竟能激起这么大的波涛。玛乔莉的眼睛异常明亮。
“噢,我受不了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们他又矮又胖吧?”
“不是,亲爱的。镇定一点,”英格拉姆教授看着艾略特。“巡官,我有答案。从落地窗进来的人大约5呎9吋高——大概是哈丁先生或我自己的高度。或者他是个6呎高的人,但他曲膝行走,因此看起来较矮。无论如何,他的身高大概是5呎9吋。”
一阵沉默。
戴着一副玳瑁边眼镜的克罗少校用手拭前额,那副眼镜破坏了他的军人本色。他一直在信封背面做笔记。
“喂——”他说。
“是的?”
“现在我问你,”警察局长怒气冲冲地说,“我问你,你给的是什么答案?他可能是5呎9吋高,也可能是6呎高。注意,英格拉姆。我觉得你在为大家洗脑。你为反对而反对。你想听听到目前为止的得分吗?”
“愿闻其详。”
“嗯,你们都同意桌上有个两磅巧克力盒、切斯尼拿起的第一件物品是支铅笔。但其他答案差异可就大了。我已记下我自己列的问题。”
他把信封交给英格拉姆教授,后者检阅它,然后传递阅读其内容如下:
巧克力盒的颜色是什么?
威尔斯小姐:绿色。
哈丁先生:蓝色。
英格拉姆教授:两者皆是。
切斯尼拿起的第二件物品是什么?
威尔斯小姐:一支钢笔。
哈丁先生:一支铅笔。
英格拉姆教授:一个吹箭筒。
当时是几点钟?
威尔斯小姐:午夜12点。
哈丁先生:约午夜12点。
英格拉姆教授:午夜11点59分。
戴着帽子的家伙有多高?
威尔斯小姐:6呎。
哈丁先生:6呎。
英格拉姆教授:5呎9吋。
“大家惟一意见大致相同的是关于时间,”克罗少校继续说,“而那时间可能根本是不对的。”
英格拉姆教授站起来。
“我不了解你,少校,”他说,“你要我以专家的角度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料到我的答案会和别人不同。你想找出不同点何在。但当我告诉你我的意见,你又不高兴。”
“我知道,说出自己意见是好事,”克罗少校指着信封辩解。“但那巧克力盒是怎么回事?盒子可能是绿色也可能是蓝色,但它不可能是绿色也是蓝色,而你说它是绿色也是蓝色。现在你可能有兴趣知道,”尽管艾略特和波斯崔克拼命阻止,克罗少校仍执意说下去,“你可能有兴趣知道书房里的盒子是蓝色的,上面是蓝花。桌子上惟一另件物品是支扁平铅笔。没有第二件物品的迹象:既没有钢笔、铅笔,也没有吹箭筒。一蓝色巧克力盒、一支铅笔,没有其他东西。你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