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承认我的无知，”克罗少校说。“我在别的案子研究过番木鳖碱，但我不是专家。嗯，假设有人用氰酸或氰化物杀了切斯尼，这东西从哪里来?要如何取得它?”

“我记了一些笔记，”医生不疾不徐地在口袋里摸索着，他满意地说，“氢氰酸中毒不多见，知道吗，这很少见。我在处理比利?欧文斯案时做了一些笔记，我不妨把它说出来。”

他继续以优雅的态度说：

“外行人很难得到氰酸。另一方面，优良的化学家都能轻易地从无毒物质调制氰酸。我指的是不列入毒物目录的。它的盐类——氰化钾用途广泛，你们可能知道，它可用于摄影，有时也用做果树的杀虫剂。”

“果树!”克罗少校喃喃低语。

“它还用于电镀，用于killingbottles——”

“什么是killingbottles？”

“昆虫学，”医生说，“捕蝴蝶。无痛的killingbottles含有5%氰化钾，可以向动物标本剥制师购买。但购买者必须在毒物购置簿上签名。”

艾略特插嘴说：“我能问个问题吗，医生?在桃核里有氰酸，对吗?”

“是的，没错，”威斯特医生抹着前额。

“经由压榨、煮熟桃核可以获得氰酸吗?”

“有人曾问过我这问题，”威斯特医生依然用力抹着前额说，“答案是可以。但我估计，要从桃核制造致命服用量，需要大约5600颗桃的果仁。这似乎不可行。”

波斯崔克督察长在踌躇后沉重地说：“那毒来自某处!”

“确实是。这次你得要找出它的来源，”警察局长说，“我们没找出番木鳖碱的由来，但我们就算翻遍全英国的毒物书籍也一定要找出氰化物的由来。那是你的工作，督察长。顺便问一下，医生，你晓得大颗绿胶囊吗?那种蓖麻油胶囊?”

“怎么样?”

“假定要放氰化物到那胶囊里，要如何放?用皮下注射器吗?”

威斯特医生沉思。“是的，那是可行的。除非放入太多，否则凝胶和油会紧紧包含氰化物。胶囊也能隐藏气味。喱的无水氰酸能致命。氰化钾药物较弱，但两三喱氰化钾药物能致命。”

“发作致命需多久时间?”

“我不知道服用量，”威斯特医生抱歉地说，“我认为症候通常在10秒内产生。不过，在这案子里，凝胶必须融化，而蓖麻油会阻碍毒的吸收。我认为，明显的症候产生大概需两分钟时间；至于其余的事情，就要视服用量而定。衰竭很快就来，但死亡可能在3分钟内发生，也可能在半小时后发生。”

“嗯，这和我们知道的相符，”克罗少校做了个激昂的手势。“无论如何，巡官，我建议你回音乐室和那伙人再谈一谈，”他恶毒地朝关着的双扇门点头。“了解他们是否确定他们看到的真的是蓖麻油胶囊，可能又是玩弄戏法也说不定。查清楚，把这一切戏法都厘清，我们才知道我们进展到哪里。”

高兴有机会独自工作的艾略特走进音乐室，拉紧背后的门。3双眼睛盯着他。

“我今晚不会耽误你们太久，”他愉快地告诉他们。“但如果你们不介意回答其余的问题——”

英格拉姆教授凝视他。“等一等，”他说，“你能先回答一个问题吗，巡官?你发现巧克力盒真的以我说的方式被掉包了吗?”

艾略特犹豫。“是的，先生，我不介意告诉你它是被掉包。”

“啊!”英格拉姆教授满意地说。他靠背地坐着，玛乔莉和乔治?哈丁则困惑地望着他。“我希望你发现巧克力盒被掉包。这样我们就离破案不远了。”

玛乔莉想说话，但艾略特不给她机会。

“以下是切斯尼先生的第8个问题，关于戴着大礼帽的人。他让我吞下什么?我花了多少时间吞下它?你们都同意它是颗蓖麻油胶囊吗?”

“我绝不会错，”玛乔莉回答，“他吞下胶囊花了两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