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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埃瑞克拿了两星期前的报纸给我看。
有篇报道提到一位黑人想在密西西比大学注册,却引发了暴动。
这事令我百思不解:我们可以把人送到外层空间,却拒绝让一个黑人上大学。
—格蕾丝的日记
1962年10月15日,星期一
我讨厌上学。即使格蕾丝不在小木屋里,说真的我还是厌倦学校,但现在有她待在小木屋里,更加令我坐立难安。在学校里,时间过得缓慢极了,我呆坐在座位上,嘴里咬着铅笔,思绪却总绕着格蕾丝打转。
西班牙语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课,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断回头望向格蕾丝在角落的座位。作为班上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人,让我深深感到自己的重要性。华勒太太点名点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有人见到玛德琳?韦伯吗?”
我直直望着前方。
“有人知道她怎么了吗?”
“我想她生病了。”教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说:“我听说她得了肺炎。”
“哦。”华勒太太在出席表上做上记号,然后把它放回抽屉,开始上课。
下课钟声一响,我立刻冲往格蕾丝的储物柜。这里的储物柜不怎么好找,因为它们全都被塞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仿佛学校的建筑商在知道得增设储物柜时,就顺手把它们搁在那里了。要不是我停下来去找饮水机时偶然发现了它们,恐怕还要花上更长时间。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折好、写上密码的纸,开始转动数字。我仿佛在开一个保险箱,试了几回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