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望着我。《圣经》上说，就算后面没有人在追赶，有罪之人仍拼命奔逃。我猜想这就是我现在怀抱秘密的感觉。难道他发现格蕾丝了？她是否在厕所里留下了什么东西？我在想他是否在等我自己招认，就像是上回乔尔打破邻居家的窗玻璃那样。那天下午，父亲东问西问，就是不提打破窗户那件事，结果我们最后还是不得不自动坦白罪行。

“干什么？”我最后说。

“你瞧我在做什么。”

我望着他，还是搞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什么意思？”

“我正在看书。”

这跟格蕾丝有何关联？我心想。“我不知道你还会看书。”

“别耍嘴皮子。”他说：“我当然会看书，我还能翻页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希望我的声音听上去够兴奋。

“那是当然。”他回过头看书。

我从客厅走进厨房。乔尔正坐在桌前玩拼图，抬起头望着我。

“你上哪儿去了？”

“我没赶上校车。”

“你走路回家的？”

“不，我飞回来的。”

他继续拼图。“需要帮忙吗？”

“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压低了嗓门：“你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