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杂色的,没有纯粹黑色的,也没有纯粹白色的。
——高尔基
韩非子在《说难》中说道:“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撄之者则必杀人。”意思是说,龙是万虫之王,当它温柔可爱的时候,人可以跟它亲昵游戏,甚至可以骑到它的背上去;但是龙的咽喉下面有尺把长的两条逆鳞,如果有人在与龙嬉戏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这两条逆鳞,那么刚才还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龙,立刻就会翻脸杀人。一种观点认为,韩非子的这则寓言是为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暴君提供貌似合理的辩护。无论如何,有一点我们是可以肯定的,人的性格不是可以准确定义、精确估计的,人性是多面的。
《红楼梦》中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和泼辣的王熙凤;《水浒传》中有勇无谋的鲁达;巴金的《家》中优柔寡断的大少爷……性格鲜明的人一直是文学家描述的对象。文学家抓住了最生动、最本质、最具代表性的特征来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动的人物形象。可是,现实并不能等同于文学,在现实中,人的性格要更复杂。
来设想一下,在现代社会中,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在自己的爱人被人骗走后,会不会暴走,成为直闯别人洞房的泼妇?泼辣的王熙凤遇到痴情男子的爱慕追随后,会不会变得温柔有加,成为羞涩的淑女?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人并非不可改变,下面的意象图你看出变化了吗?
荣格提出内向和外向命题,认为一个人的人格中并存着内向和外向两类倾向,只是平常其中的某一类占优势,成为有意识的态度,居于劣势的列入“个人的无意识”。外向型人,“自我”为外向,“个人的无意识”为内向;内向型的人,“自我”为内向,“个人的无意识”为外向。这有点费解,举个例子就很容易明白了:一些很内向者常常会疑问:“为什么我在某些场合能侃侃而谈,而在有些时候却紧张得磕磕巴巴呢?”其实这就是在一个场合用了偏这一侧的东西,另一种场合用了偏另一侧的东西。
(一)内向与外向经常是共存共荣
我接触了很多性格内向者,他们大多对自己不满意。他们经常寻求我的帮助,希望自己能外向一点、活跃一点;他们并不知道,有许多性格外向者对自己也不满意,也经常问我,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让他们变得稳重、耐心、成熟一些。
英国著名心理学家艾森克有一个人格纬度理论,他认为人格纬度的一个极端是外向,另一个极端是内向,所以在纬度之间就有许多等次。他认为极端内向和极端外向者是少数,大多数人是综合性的,或者偏内向些,或者偏外向些,人格是可以在纬度上移动的。为了便于理解,我把他的理论总结为橄榄球理论,用图来表达他的说法:
日本学者朵本佑平在其所著《周恩来》一书中这样评价:周恩来是“鹰和鸽的极为不同的双重性格潜伏在他体内”。就心理学而言,周恩来的身上完美地融合了南方人的敏感细腻与北方人的豪爽粗犷,可谓南北气质兼容,其中文静(内向)与豪爽(外向)是他性格结构的基调,而其丰富的性格内涵则来自于长期的生活锤炼与沉淀。
周恩来祖籍浙江绍兴,出生在江苏淮安,早年文静而腼腆,他曾自言:“(我)嗣母终日守在房中不出门,我好静的性格是她身上继承下来的,但我的生母是个爽朗的人,因此,我的性格中也有她的这一部分。”周恩来9岁时母亲去世,他带着两个弟弟回到淮安,和八伯一家生活,他在大家庭里说话办事必须处处小心。这段生活经历更加强化了周恩来的文静慎思的性格特点,使他从小就养成了处事缜密周到的习惯。
周恩来12岁时,投奔沈阳的伯父周贻庚,并住了两年。这段生活经历对周恩来的人格完善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首先,周恩来必须变得坚强起来,并学会与北方大汉打架,以拳头来解决少年之间的矛盾冲突;其次,周恩来必须变得豪爽粗放,并学会以广交朋友来维护个人的尊严与地位;最后,周恩来必须习惯吃粗粮,并适应大碗吃饭,大口喝水、大声说话的北方人习惯。从周总理的人格历程可看出,他结合了南北方人的性格优点:细腻、敏感、沉静、坚毅、豪爽、果敢、幽默等特征。他的事例说明,人都是可以改变自我的,关键是怎样适应环境,调整自我。因此,无论你是何种类型,大可不必担心自己性格的好坏问题。性格没有优劣,唯有能力存在高低。
再打个比方,其实内向和外向就像我们的左手和右手,在生活中我们的左手和右手都是必须用到的,只不过我们更习惯于用哪只手罢了。你惯用右手,有时必须用左手,但是,到底左撇子好,还是右撇子好,这就很难衡量了。
每种性格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性格内向者其实有很多优点,例如做事认真、踏实稳重等。内向者想使自己变得开朗一些,多半是因为活泼开朗的人容易与别人相处,参与活动更积极一些,但是这些并不是性格外向者的“特点”,它只是外向性格的附属品。胡邓认为,掌握与人交往的技巧,内向者自己要主动热情,大胆一些,其实别人还是很欢迎的!有些时候并不是性格可不可以改变,而是能力可不可以提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