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的交际圈子比我大。晚上有时会叫我去吃饭。
有一天下班,她说:“你别走,一会儿和我一起吃饭去。”我们到大厅会合。我如约到了大堂。
裳已经下来了。挽着我,走出去。有一辆车等着我们。因为冬天的天黑得早,我没看清楚那车和人。
坐定以后,发现前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请客的豪主。裳说:“我介绍一下,我好朋友,曾漪。这是××钢铁公司的付总。”乍一听,我有点晕。怎么这么介绍?副总?这么说人家会不会不爽?马上反应过来,噢,人家是姓付。
豪主长得并不算豪迈。斯斯文文的样子,戴个眼镜。和气地和我打了声招呼。他把我们带到了某酒店的日本料理餐厅。司机就在外面等候。
虽然我很少结交权贵,但是凭感觉,也知道付不是一个小商人。和孟宣比起来,付显得更文气。裳说:“付总,曾漪和您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呢。”
付总突然兴趣大增:“噢?是吗?小师妹。学什么专业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新闻。您是学什么的?”
“法律。”
“那现在做的是钢铁?”
“呵呵,是啊,家里人一起做的。”
他的言谈,实在不像个商人,更像个读书人。听裳说,付曾经去日本留学了很多年,本来就不想做生意,后来到了岁数,家里的关系,所以还是回国了。他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白手起家奋斗型的企业家。他的日子也相对惬意。那种一天疯狂工作十几个小时的事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有时间他还会去北大听听EMBA的课程。
“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否则平白无故为什么请吃饭……
“哪里的事情,他都结婚了!”——是他说要请我吃饭,我说一个人不去,要带朋友去。他说正好可以多认识些朋友。”
“噢!”
其实通过说话感觉付素质还是不错,看起来不像那么无聊的人。而且因为他和我毕业于一个学校,好歹也是大师兄。只不过对于结婚了的男人,我还是想劝裳小心一些。
裳说:“放心,漪。做个普通朋友还行,其他的免谈。我没那个魅力。”
以后付还请过我们好几次。我们三个人在北大一起看电影,有时有不错的讲座,付也会带我们去听。付确实一直没流露出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我想,付的老婆应该不会乐意她老公总是带着小女孩们游来晃去吧。
在我的观察下,付和裳的确只是单纯的普通交往关系。而且几乎只要付出现,她就会邀请我同去。裳说:“你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有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
裳有一种将普通关系升华的能力。简单地说,是“留得住人”。就像很久以后,因为愤愤不平和无奈,我对她说的一句话:“我总是要为想要达到的目标努力很久,最后却不尽如人意;而你想做的事情总是能做到,而且总能遇到对你好的人。”
而裳的回答是:“你听过一句台词吗?有些事情,渴望很久想要得到,最后却会发现你其实一点都不想要。”
而我,觉得认识的人太多,就有些不安全。
大叔来了
大叔又到北京来了。他那么的朴实,朴实得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而像刚插秧回来的农民。他要请我吃饭。我说不能了,这是我的地方吧,应该我请你。
于是大叔说,好的,那去吃Pizza吧。我说行,你挑地方。
挑好了地方,进门的时候,领位的是位领班,异常热情。还对大叔说:“好久没过来了吧。”
我想,难道大叔是把Pizza店吃怕了吗?以至于店员都记得他的脸了!我们俩吃了一个十寸的Pizza,几块鸡翅,两杯饮料。
大叔说:“其实我一年也得来北京好几次的。上次你去杭州时间太短了,都没好好招待你。”
“客气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和方义一样做珠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