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我和裳在外面吃饭。我接到一个隐蔽来电,不知何人。那边用英语说:“这里是美国警察局。向你调查一些情况。”疯了吧。
我想了想,肯定是他。我说方义你别蒙我了。蒙我一次还想有第二次啊。
那边笑作一团。真受不了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活宝。
方义说:“你在哪儿呢?”我说在朝阳。
他叫道:“我也在朝阳啊。你在干什么呢?”
我说:“和朋友在一起吃饭。你是不是和大叔一起来北京的?”
他说:“不是。你那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说女的。
“去酒吧吗?我一个人。”
我问裳,有人找我去酒吧,你去吗?
裳还在喝汤呢,说,跟你走,没错儿。
于是就答应了。方义过来接的我们,这次没开拉风的跑车,而是打车。
方少,这是我给他的绰号。从车里探头,让我们上车。
方义问我们,你们想去私人的还是公开的地方?我说什么私人的公开的?
私人的就是会员制的,外人不能进去。公开的就是外面开的那种。那私人的听起来就很见不得光。
我和裳对望了一眼,一致同意就去普通酒吧。
等大家都落座,我问方义:“方少,你怎么不和美女们一起来了?”
方义说:“她们都不理我啊!我没人要!”裳只是笑。
看完节目,方义教我玩色子,裳和我算一个人。估计方义在业余时间修习了色子和酒吧夜店双学位……
裳比我会玩,但是也常常惨败于方义的手下。方义是那种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什么都会。要是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鬼生意。他一副和什么人都能聊的感觉。像大音希声,很聪明的人有时收敛得厉害。
他很少谈生意上的事情,从你和他聊的话题,你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生意人。说他是个教练,倒还真像。很运动很健康,从内到外的健康。他会一惊一乍地说,“前面那个美女好漂亮啊!旁边的是她老公还是老爸?”也会说“这次你再输了,就要你买单”来恐吓我们。
他这次来北京的时间会长一点。因为某一个订单比较大。
才一个晚上,裳和我,还有方义,就像熟悉很久的朋友聚会一样了,轻松融洽。因为裳和方义的性格都不怕生人。而我,要和人熟悉了一段才能放得开。
方义没有老婆。这是我从大叔那知道的。同时他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以至于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的女朋友。还好,他算一个尊重女人的男人。
花心就花心。只要不花到我。
方少啊方少,有一种迷离的气质。像洗练沧海却目光如溪的感觉。
你觉得他简单吗?偶尔眼角那光,觉得他懂的太多。
又是一年春来到。缺乏女人陪伴的方少,就像离家的野猫。他在北京的时候,会找我和裳去玩。还好他不是色男人。只是喜欢开玩笑。那两个我见过的小MM有一个后来考上了中戏。另一个不知踪迹。
方义说你们俩都是我妹妹,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这种大话,我反唇:“方少有多少妹妹了?”——在他面前,我真有点肆无忌惮的劲儿。不需要掩饰,也不用紧张。大概是因为从来都不曾觉得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把酒言欢,不问出处,暂时的没有界限。我们放肆地开怀大笑,聊东聊西。方少疯狂起来,还给我们跳段模拟的钢管舞!
有时他也叫别的朋友过来。有点儿集体的感觉。只不过除了方义,其他人都还不是很熟。打个照面而已。裳带我见付总这样的人时,我会觉得裳是主场,我是客场。我比较拘束一些。但是当我带她和方义在一起时,却觉得非常自由。
付喜欢和读书人交流,他有空会和同学出去玩。不光是EMBA,还有MBA。
我和裳就曾随着付参加了他的同学的一次远足旅行活动。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如勇夫般自驾到山区。因为我和裳都不是MBA,再加上年龄小,也没什么组织关系网络的长远目的。身心轻松,反倒是玩得开心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