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全是摇头冷笑。刚才那年轻人走过来拍了拍古丁的肩膀,说道:“哥们儿,记住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时候,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人们纷纷挤进电梯。薛老爷子狠狠地白了古丁一眼,也在两个徒弟的搀扶下上了电梯。蓝灵也不再理会古丁,拉着徐沫影的手往电梯中走去,经过古丁身边的时候,却听对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会读心术?你跟雅闲什么关系?”
看来古丁并不是傻,虽然有点后知后觉,但蓝灵的手段还是被他看穿了,只是这话不敢在众人面前问出来而已,否则等于他承认蓝灵说的都是真的。
“无可奉告。”蓝灵正眼都不瞧他,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进了电梯,徐沫影碰了碰蓝灵的衣角,说道:“有点过分了。”
“我看见这种人就来气,仗着自己有一点本事和地位就坑蒙拐骗胡作非为。我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好玩。”
徐沫影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他觉得蓝灵做得也确实没错。
电梯缓缓上升,转眼就到了十层。众人出了电梯,迎面就是会议厅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小姐,给每一个进入会议厅的人发一块黑纱布。徐沫影不知所谓地接过纱巾,转头向蓝灵问道:“这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易学前辈去世了,要我们来悼念一下?”
“我想也是。可召开追悼会也没必要这么早,这位贺大师今天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了。”蓝灵想起楼梯门口叫骂连天的情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这些易界的高手,多数都是前辈名家,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咱们啊,等着看好戏吧!”
说话间,两人跟着众人进了会议厅的大门。
大型宾馆往往也会配有大型会议厅,供前往旅行的组织开会之用。眼前这个会议厅不大不小,但密密麻麻也足有五百多个座位。这个时候,前来参加万易节的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但还有一半多座位是空的,看来能闯过第一关留下来的人并不多。
徐沫影扭过头观察了一下,只见前面主席台上坐着三个人。左边是一个老人,七十岁上下的年纪,瘦长的脸形,留一缕花白的胡子,但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中间那个人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短发,方正的脸形,宽阔的额头,眼神温和中透着刚毅,正侧着身子跟左边的老人说话。右边那位先生三十多岁,一副永远都睡不醒的慵懒模样,两手正扒在桌子上打瞌睡,正是负责接待的那位林先生。
徐沫影不禁有几分惊讶。主席台上的人必定是万易节的组织者,至少是易界重量级的人物,其中有两个年纪竟然如此之轻,尤其是那位负责接待的林先生,看样子毫无出奇之处,甚至还有点猥琐,竟然也能坐在那种地方。
两人找了个靠后面的座位坐下来。徐沫影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三个人,低下头向蓝灵问道:“看那三个人,哪个是贺会长?”
“我也不认识。能当上中华易协的会长,照理说应该有一大把年纪了,不过,贺六阳这几年才声名鹊起,是去年万易节的易圣,师父说是个后辈,很可能就是中间那个人。”
徐沫影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中间那位先生,越看越觉得这人虽然年轻,却有种凝如山岳深沉似海的气势。易学承接天地之气,学习者需心思细腻个性稳重,以自然平和的心态视万事万物,非如此不能达到易之顶峰。这人深沉练达,锋芒不外露,难怪年纪轻轻就摘下了中华易学的桂冠。徐沫影不禁深深地为这些日子自己内心的浮躁而感到羞愧,当下又收敛了几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向前辈们学习。
会场里人声嘈杂,有抱怨的,有猜测的,有低声咒骂的,也有悠然自得说说笑笑的。蓝灵左瞧右看,寻找师父师兄们的影子,徐沫影则凝然端坐,注视着主席台上的动静。
不一会儿,左边那老人便拉近了桌上的话筒,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大家安静下,先听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几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