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逼无奈啊!”祖象升一向敬重范景文,此次虽然也知道范景文扣下,送回,是一番好意,可他目视着桌上的辞呈,依然满脸怨愤,“崇焕蒙冤,你我都千求万请,朝廷置之不理,一概驳回,如此残害忠良,能叫弟兄们不寒心吗?这个朝廷还值得拼死报效吗?”
范景文同情地点点头:“卑职只是想:后金日益强盛,此次侵扰,亡我大明之心必定更加嚣张。辽东已失去袁督师,再无将军镇守,关外防务堪忧,复辽大业将毫无希望!”说着将桌上辞呈推了过去,“祖大人暂且收回辞呈吧!”
祖象升摇头苦笑:“皇帝老子都不堪忧,你我忧国忧民又有何用?”
皇上的御书房,虽说夜色已深,可温体仁依旧独自奏对。
“老臣实在堪忧!”温体仁躬身递着疏文,“陛下,袁崇焕虽已伏法,但余党尚存,为免留后患,还须清除同谋!”
“朕也正为此思虑。”崇祯接过疏文翻阅,不由惊讶,“第一同谋是祖象升?他是勤王救驾的有功之人啊!”
“陛下!此人目无君上,拒上作乱!他初为抗拒朝命,领兵东走,致使夷贼再困京师;随后又追而不返,见危不救,且出怨言,其反骨昭然若揭!”
崇祯闻言未语。
温体仁见崇祯沉默不语,便又上前跨进一步,再行调唆:“而今,祖象升又擅自奔丧京师,为袁崇焕鸣冤叫屈,上蹿下跳,进谢尚政私宅,闯老臣官邸,恶语咒骂,提剑威胁”,说着竟淌下了眼泪,“老臣恐遭不测倒也罢了,尤其令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对皇上竟也颇多不恭之词!实袁崇焕第一同谋死党!”
“好了!”崇祯冷冷地打断他,“你说怎么办吧?”
“为根除后患计,理应凌迟……”
“什么?还要凌迟?”崇祯惊诧得睁大了眼睛,瞪视着温体仁。
袁崇焕这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忠臣良将,已化作一缕冤魂埋在了龙潭湖畔,崇祯皇帝难道还真的会将另一守边大将祖象升也凌迟处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