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本童话故事书都需要编者作序,而这些序言难免枯燥乏味,毫无用处。出于诚实,本书编者一再重申自己只是童话故事的编辑,而不是作者,这就好象一个杰出的科学家只不过是大自然的编辑而已,而不是大自然的创造者。童话故事和大自然一样,浩瀚无边,绝非哪一个现代人可以创造。本编辑的任务就是从新英格兰到祖鲁,从白雪皑皑的极地到希腊、西班牙、意大利或遥远的卢查波,收集这些不同地域的乡下老奶奶讲的故事。完了之后,这些故事又被形形色色的人按照英国孩子的需要,作了改编,而编者只不过保证所有故事都不出格,减轻了对邪恶的继母和调皮捣蛋鬼的惩罚,把她们受到的折磨改成了责备而已。
尽管编者经常进行解释,但是一遇到妇女和儿童,其解释却白费力气。她们仍然要问他怎么能创造出这么多的故事,莎士比亚、仲马父子、狄更斯就是写上一百年,也写不了这么多。即使这样,编者仍然要在本序言中声明:书中的故事全都不是编者创造的;谁都不知道这些故事的原作者是谁,源于何处,何时开始流传。很显然,早在几千年前,野人奶奶就曾给野人孙女讲过童话故事;而这个野人孙女又把故事讲给自己的孙女听;每个人讲述故事时,都根据自己的喜好对故事进行修改,增加或略去一些特点和情节;随着世界步入文明,这些故事又有了别的变化。于是,到最后,根据一系列广为流传的通俗故事,荷马写出了《奥德赛》,有的人则编出了“伊阿宋的故事”、“金羊毛的故事”和“女巫美狄亚”。时至今日,这些故事仍在萨摩耶人和萨摩亚岛人、印度和日本人中流传。
几个世纪以来,尤其是经过格林兄弟在十九世纪初进行的阐述以后,博学和睿智的人对此都已了解。但是,儿童及其母亲对这些事实却仍然一无所知,因此编者推测他们根本没有读过序言,也不是民俗协会的成员,更不是赫尔·科勒、M·科斯琴、M·亨利·圭道兹、恰尔德教授和麦克斯·姆勒先生的学生。尽管读者对这些解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编者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再一次进行了解释。本书中的很多故事翻译或者改编自匈牙利的妈妈和奶妈们所讲的故事;有的和俄罗斯的童谣相类,有些则是塞尔维亚童话;还有一些非常离奇的故事,改编自罗马尼亚童话;其它故事来自波罗地海岸和阳光明媚的西西里;有几个故事来自芬兰、冰岛、日本、突尼斯和葡萄牙。毫无疑问,很多孩子会喜欢在地图上查找这些地方,了解当地的山川、油田、物产和财政政策。讲这些故事的人们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信仰,总之,几乎是毫无共同之处,但是他们都喜欢童话故事。本书收集的故事主要由兰夫人翻译和改编,部分由兰小姐和布莱克利小姐翻译和改编。
安德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