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红火的二当家大火轮与剃刀张坐在二十多米外的小桌上吃喝,只隔条街;旁边还有几个,明显是他们的手下。
“说是这么说,人家如果知道咱们的底细怎么办?我过去打个招呼,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祝云摸着酒壶要站起来,祝童拉住他:“师兄,给我瓶七由散。大火轮太嚣张了,是他们不顾江湖规矩在前,你没必要给他这个台阶;哼!我要让他知道,咱们兄弟不是好惹的。”
祝云取出个小瓷瓶从桌子下递过去,祝童接过后轻轻扫剃刀张一眼,伸出手指弯两下,意思是让他过来;又回过头对二师兄道:“就是他伤了我,今天我要废了这把剃刀。”
“好!既然这么说,师兄与你一道撑。”祝云摸出手机,拨通后说一句,“带人到市场上来找我。”他虽然比祝童大十多岁,却很佩服这个小师弟的心计,知道祝童不是个好冲动的人。
剃刀张被祝童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对大火轮低声说句什么,大火轮眼睛在周围扫一圈,点点头;剃刀张站起身走过来。
“打扰二位了,我们二师兄让我过来请两位祝门师兄过去喝酒。这个,把以前的误会说开了,大家毕竟还是江湖同道嘛。”
“误会?”祝童没等师兄说话,抢先开口,“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这样,开始用意外为借口,最后说声误会就算完了;但你我都明白,江湖上没有误会。三天前在上海,剃刀兄划出的道我接下了。现在,轮到我出题了。”
祝童伸手从炭炉里捏起一块通红的火炭,举到眼前凝视着:“谁玩火都有被烧伤的危险,张兄把这个带给大火轮,就说点火的不是我们。”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身边穿梭,没谁注意到这场江湖中的较量。
炽热的火炭在祝童手指尖转动,不断爆出诡异的绿色火花。
剃刀张犹豫着,他可没本事去捏这块火炭,祝童手里的火炭热烈得不正常,绿色的火花证明:里面大有玄机。
但是二当家大红火在看着,周围四品红火的兄弟在看着,祝童已经划出道来,作为四品红火的出面人,接不下也是不行的。
祝童吹口气,让手指间的火炭更旺些,笑着对剃刀张道:“剃刀兄难道不给我这个面子?”
他的手上涂有师门密药七由散,又运转蓬麻功护住手指,外人看来,祝童捏个火炭跟捏朵花的感觉差不多。
剃刀张也是江湖上有名头的,受不了调侃,咬一咬牙,摊开手掌。
祝童手指一松,火炭落入剃刀张手心,烤肉的滋味随青烟升起;好在,周围都是这种味道,烤人肉与烤牛肉的味道其实没什么分别。
剃刀张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楚,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祝童替他合上手掌,压灭灼烧着肌肉的火炭,又拿出小药瓶,在血肉模糊处散一点:“张兄厉害,祝某佩服你是条汉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张兄半年内莫要用力,这只手还是你的。”
剃刀张咬牙狠狠地看着伤口处,祝童的药涂到手掌上后,钻心的痛楚变为清凉,脸上的神情就没那么痛苦了,却不敢说个不字,转身回到大火轮身边,甚至还对这边点点头。
祝云嘿嘿笑着道:“师弟,你是不是太狠了点。”
七由散是祝门密药之一,外用可以阻退毒物,防五毒蛇虫攻击,涂抹在身上还能保护肢体承受一定程度内的火烧与外力攻击,所以叫七由散。
祝门弟子曾经在江湖上玩的油锅摸钱的把戏,凭借的就是七由散;但是,制作七由散的原料多有毒,祝门弟子用起来都很小心;即使修炼了蓬麻功,如果伤口处被七由散渗入,也很麻烦。
祝童身上没有七由散,祝云却缺不了这个,他们师兄弟混江湖的路数不一样。
刚才,剃刀张如不涂祝童给的七由散,那处烧伤就是不治,黏在上面微弱剂量的七由散消散,十多天也就好了;上了七由散后,剃刀张那只手半年内真的就不能用一点力,也许还要用祝门的解药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