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神地拄着头思考到华灯初上。回来后再看手机,当场石化掉——刷卡记录多得翻不过来,那厮孜孜不倦地刷了我一百多块,并且只有那两样东西,面纸和矿泉水!
第二天清早裴蕾驾车载我去法庭。
一路上她言语轻松有说有笑,我眼睛望着窗外,偶尔支吾几声。
裴蕾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快:“苏醒,方才路过的那家西点专卖有一种特别好吃的小点心,甜而不腻的豆沙,糯米的外皮,撒上一点椰蓉,味道非常不错。待会儿散庭之后我带你去吃好不?
我摇头。我的伤心不是一个豆包就能抚平的。
法院门前,我黯然神伤地下车。刚一转身,听见一个忿忿的女声:“垃圾!变态!”
扭头望去,似曾相识。
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留着羊毛卷的短发女孩,一身塑形的小西装脚踩亮晶晶的高跟鞋正冲我的方向运气呢。这不是大热天穿小短靴的那个俏皮洋娃娃么?怎么也刀持得人模狗样?
我左右回望了两眼,周围没别人啊。
“看什么看,垃圾!说的就是你!”
“这女孩什么毛病啊,怎么无端就骂人呢……”我的口气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车子里的裴蕾听。
裴蕾嘴角捻动:“呵,要我说啊,她骂你是便宜你了。”
“……”
一分钟后我大概听懂了裴蕾的叙述,那个卷卷毛便是老李头逼我喝下一杯烧刀子后的直接受害者,她身边泊着的那辆红色Fabia晶锐就是物证。
我冲她扬了扬下巴,噢——敢情前天晚上扬言把我扭送110的夜叉就是你小丫的呀。
她骂我是垃圾,我不回骂,这是什么?这是一个优秀律师的涵养!我只是骂了她的车,路过的时候,我轻蔑地看了看那堆华丽的金属,狠狠地丢下一句:垃-圾-桶!
卷卷毛听了这话鞋跟儿冷不防一扭差点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