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格说这个没尝试,总之从来就没喝大过。
“也许是你没心肝,酒精穿肠而过,根本不需要解毒!”我说。
她埋头嗤嗤地笑。
“我在想,干脆以后弄个‘比酒招亲’,哪个男的要是能让你醉上一次,你就嫁给他算了!”我说。
“嗯,这主意不错。”
海滨度假村,新天下的员工们早就到了,大厅里摆了几十桌,张灯结彩颇有些假日气氛。叶欢格泊车的工夫,我看见了裴蕾,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旁边看着员工进进出出,偶尔和他们招呼着,笑容勉强。然后她看见了我,想离开,又没动,呆呆地看着我走了过去,终于还是笑了笑:“怎么才过来啊。”
“啊,我起晚了。”
“没关系,昨晚没睡好?”
裴蕾问了这样一句。尽管语气和正常的问候没什么两样,可我还是从中听出了戏谑的味道。
怎么回答?说我喝了一夜酒?任谁相信裴蕾也不会相信。说我喝了一夜奶?估计叫个成年人都会把好端端的事实理解歪曲。
裴蕾扬着脸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发现,她正在看我的眼睛。我蓦然发现,她每一次扬起脸,其实看的都是这双眼睛。
我带着几分挑衅地告诉她:“不是没睡好,而是,根本就没睡!”
话音未落,裴蕾笑了。笑容在她脸上瞬间绽放,而眼神却在迅速枯萎,那是她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我第一次在这个28岁的女人面前讨到了便宜。这一刻我无疑是恶毒的——既然你这么在乎这眼睛,那么我只有拿它来刺激你了,我要让你知道,这双眼可以不怀好意,也可以色眯眯放光。我不管它的主人以前如何正派,曾经多么温情,现在它归我!你看到的只能是受我支配的样子!
裴蕾着实被我伤到了,垂下的眼睛里忽闪着失望。
得逞之余,除了高纯度的难过,我没有一丁点的喜悦。
我的23个姐妹扑面而来,为首的大秋已经晋升为工段长。女工们直接把我和叶欢格拉到她们当中。于是这个晚上,作为主角的我并没和裴蕾坐在一起,隔阂感不言而喻。
我和裴蕾遥遥相望,眼神交汇的时候又双双移开,除此之外,聚餐的气氛堪称热烈。叶欢格喝得意兴阑珊,来者不惧,我用饮料抵挡着,间或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们觥筹交错。裴蕾的那一桌没什么声势,众人都在安静地用餐,偶尔抛出一点谈资笑料,无不在裴蕾心不在焉的应付下草草收场。
叶欢格情绪高涨:“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某人22岁的生日哦,大伙是不是该让他喝一杯!”
众女工哗然。我诧异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某人明天生日?”
她嘿嘿一笑:“别忘了某人的身份证被我扣了一个星期呢。”
我躲之不过,只能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连喝了两杯。我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我满面通红呼吸急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