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诺伊策尔先生走到校长身边。
“我得走了。”他急匆匆地说,从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
比尔恩芬格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苦笑着说:“我还以为您要刺杀我呢。”
“正是!”施诺伊策尔承认,一刀刺进他胸膛,只剩把柄露在外面。
校长目瞪口呆,本能地往后一退。
施诺伊策尔笑着把刀拔出来,手指在刀尖上一弹,刀立刻退回柄内。
“是我打造的,不错,啊?”他得意地说道,然后告辞。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吓得半死的校长和四个恐慌不安的热狗。
“啊,棒极了!”罗比说道。
这天下午罗比要参加冰球训练,轮到康拉德打扫卫生。他把整个房间擦得光光亮亮,地扫得干干净净。罗比和梅克斯请了康拉德好多回,到他们那儿去显显身手,可惜均遭拒绝。
梅克斯不愿意一个人和扎布丽娜待在家里,就去舰东家玩。波子下午来到爷爷奶奶住的阁楼上。老人们满脸皱纹,但总是笑眯眯的。爷爷教舰东空手道。手里拿着一块木板,让他用脚把它踢断。
梅克斯靠近李奶奶坐在一张矮桌上,冲她尴尬地咧嘴笑笑。老奶奶一直用中国话教导他,有时又推推他要他听话,然后哈哈大笑。看上去谈得很投缘。老人给梅克斯倒上一小碗茶,茶虽然带点潮湿的泥土味,但很好喝。
波子练得脸红彤彤的,满面汗珠,他和爷爷练得很默契了。爷爷夸奖他练得好,也给他倒了碗茶。
“年轻人啊,你们有什么心事啊?”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他们说。
小伙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回答什么好。
“噢,事情关系到我们校长。”舰东谨慎地回答,“他要陪我们到洛杉矶去。他严格得要命,人特没劲。”
爷爷点点头,呷了口茶说:“年轻人,你们想把他剁成肉糜,是吗?”
“嗯,肉糜……”梅克斯支支吾吾地说。
“煮成糊岂不更好!”李大爷咯咯地大笑。又呷了口茶说,“不必,有更简单的招数。”
“怎么说,爷爷?”舰东饶有兴趣地问。
“听我说,孩子们。咆哮的猛兽不咬人,你得亲近它。”
“啊?”舰东、梅克斯万万没想到爷爷是要他们同比尔恩芬格先生缔结友好盟约。这绝无可能!
爷爷似乎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一开始要先驯服这头猛兽。驯服了,就给它上绳套。”爷爷狡黠地再说了一遍。这下孩子们明白他的意思了。
“要是成功了,我们可要跟比尔恩芬格在马戏团同台表演了。”梅克斯还是无精打采地说。虽然他也觉得这想法很聪明,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有人敲门,李妈妈把脑袋伸进门来。身上有股浓浓的香料味,还带着甜甜的菠萝香味。头上扎了块白布,像海盗模样。
“宝贝!”她神采奕奕地叫着,跑到舰东身旁,好像找回了走失了七年的孩子。她伸开双臂把儿子搂到怀里,抚摩他涂抹发膏后竖起的刺状头发时,听得到头发微微作响。“宝贝!”她又深情地叫了一声。
看得出梅克斯此刻深受感动。
“妈妈,你别这样叫我!”舰东压低声音说。
“哎,宝贝。”她可不在意,又说,“你们校长刚才来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