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无比地回到家里,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然后对朱总说:“我们结婚吧。”
老樊
由于身处异地,所以每周一的工程师例会我一般是通过电话参加的。我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拨通总部那边会议室的电话,打开免提,然后跷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脑,听着那边的人一个个发言。
一般老冯会占据会议的主要时间,后面也会有一些SE的自由发言。记得那时小严的话比较多,但他的上海腔普通话语速很快,我这边听不太清楚;小茂轻柔婉转的声音就更听不清了;老樊很少发言,其声音低沉而平和,讲两句还经常自己“嘿嘿”两声。
我一般不发言,就听着。那边的人过一段时间觉得这个电话太安静了所以会冷不丁问一下:“喂,还在吗?”我会大声地回答:“在!”然后大家继续。
这有点像路由器之间发来发去的Hello数据包。
由于我这里近期处于收割之后的农闲阶段,这个礼拜老冯安排我到老樊的客户那边帮忙,他那里的一个大项目正在茁壮成长,老雍很重视。
这个安排让老樊和我都很高兴,我问他机场和酒店的细节,他挺高兴地说:“你来吧,我来给你安排。”
颇有点什么都搞得定的销售风范。
老樊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还在跑道滑行的时候,老樊的电话就来了:“到了?”
“到了。”
“出口会有人举牌子接你。”
我突然觉得这有点像《教父》里的某个情节,我说:“咱又不是领导,这么客气。”
“呵呵,酒店免费的服务,不用白不用。”
我受宠若惊地跟着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上了一辆等候多时的轿车,乘客除了他就只有我一个人。车开动了,服务生递过来一根烟。我问他们:“每个从机场来的客人你们都这么接待吗?”
“是啊,只要打电话预约了。”
这是个中部城市。和其他中部城市一样,这里有不太发达的工业不太时髦的零售和很密集的餐馆和休闲场所。在这个充满了廉价劳动力的地方,所谓的服务也就变得无所不用其极。
老樊帮我订的是行政楼层。所谓的行政楼层在酒店的顶层,从电梯一出来,有一个很大的中庭,四周一圈紧闭的房门。
老樊如主人一般向我伸出手:“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我们坐在中庭的沙发里聊了一会儿,其间居然还有楼层服务员给我们送来两杯茶。我问老樊:“这也是免费的?”
“是。”
老樊
次日和老樊一起拜访这里的客户。老樊和他们很熟,透着多年老朋友的感觉。出门以后,老樊便会很冷静地跟我说此人的背景路数以及产品和技术方面的倾向。听起来觉得还不错,至少对手型的不多。
老樊笑了:“这些人都不是最后拍板的,这边的情况还是很复杂的,呵呵。”
为了打这个项目,销售还专门在酒店租了一个小办公室。我和老樊跑到里面看了看,这里家徒四壁,就几张桌子一部电话而已。
“还准备招个秘书。”老樊笑着说。
这是个不同于一般的大项目,是一个基于一种名叫ATM建网技术的全省大网。一直跟客户鼓吹IP的思科参与到这个项目里面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其诱人的投资额度。但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ATM的那几个老玩家都已经等候多时,并没有把思科太当回事。
晚上老樊带我来到一个名叫“香格里拉”的餐厅吃饭。这是一家装修和布置很考究的餐厅。我和老樊坐一张4人台面便已显得十分空旷。
“一年啦。”我感慨地说。今天是我到思科整整一年,也是我的生日。
“怎么样,有何感觉?”
“比我最乐观的时候想的差一些,比我最悲观的时候想的强一点。”
后老樊得知是我生日,大呼小叫地要服务生上酒,俩人喝了几杯。
后来,酒店的音乐突然变成了《祝你生日快乐》,那个一直在旁边照看的女服务生还送来了一个小的生日蛋糕。我惊讶不已,还以为是老樊安排的。结果他也一头雾水。原来是那个服务生听到我们的谈话便送来了这个礼物,说是酒店的规矩,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