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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下午风尘仆仆赶回家，苏介连人带物又都给扔了出去。他只好给女儿打电话：“小诺，还没下班啊？”

“爸，您回来啦？”程诺兴奋地问。

“嘿嘿，是啊！”

“就快了！”程诺看看表，心早飞了，一到下班时间，立即跳上车，高兴地喊：“大钧，快走啦，我爸回来啦！”冯彦钧也早想见到程父，为避开下班高峰的车流，他熟练地穿街过巷，比平时居然提前了十分钟。她忍不住夸奖：“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哪！”

他笑笑，看向车外。此时，落日的寒辉中，灰头土脸的程父正站在自家门外，满脸褶皱地对着他们笑。

他心头不觉一酸。

程诺已经跑过去，扑到父亲怀里：“老爸，想死我了！”

程父慈爱地摸摸女儿脑袋，招呼他：“大钧，我们进去吧！”

他替程父拎过行李箱，刚进客厅，红着眼的苏介又冲出来：“程诚，给我滚出去！”

程父笑：“介，大钧在这儿呢，别闹了！”

“他算什么东西！”失去亲人的痛苦，使苏介情绪一直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程诚，我告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母亲这么多年来，在父亲面前一向强势，但他们很幸福，程诺也不在意两人的吵吵闹闹。可是，她对冯彦钧却有某种愧疚，觉得自己很自私，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他！此时听到苏介又对他如此不尊重，她非常愤怒：“老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

程诺从来没有这么对人吼过，苏介怔住。女儿虽然表面和善，骨子里却有着明确的是非判断，此时她反倒没了底气。程诺继续大声道：“老妈你今天如果再赶我爸走？我们父子俩就一起走！”

苏介急道：“我说赶过你吗？”

“老妈你干嘛总对我爸爸做这样伤感情的事？舅舅的死和我爸无关！我爸爸也从没做错什么！如果你非要说是我爸害死了舅舅，那都是因为我，要怪，你就怪我！”她眼中泪花闪烁：“还有，大钧碍着你啥了？为什么说那么伤人自尊的话？”

“我——”苏介无言以对，看向冯彦钧。‘813’案和苏浙案一度在中江传得沸沸扬扬，算不得什么新闻，他知道也属正常！只是苏浙与‘813’案之间的隐密关联，她说的时候不知道要避嫌外人吗？

冯彦钧率先打破苏介地尴尬：“程诺，过节了，你高兴大家才高兴么！”

这话虽然简单，却拿捏到位，照顾了多人情绪，苏介心中莫名没了那么多怨怒。曾经，年少轻狂时，一切都为了实现所谓的个人理想与价值，现在，她觉得她就是为女儿而活。这时，程父很没骨气地拍拍程诺的肩：“小诺，你妈妈心里不好受，不要惹你妈妈生气！”

对于程父地讨好，苏介只冷哼一声，扭头进了房间，程父赶紧追了进去......

作者题外话：在这里额外指出一下，冯彦钧带着目的来程家，苏介不可能看不出来，以后会交待苏介对他的具体看法。政商浸淫多年的苏介是很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