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米哪里想到,她这边陪着李陶陶实施“杀人”计划,那边李子文却把醉鬼方宇骗上了床,实施了她的“造人”计划。
那日,方宇打着一个能让下巴脱臼的大呵欠从睡梦里醒了过来,脑袋像被人开过瓢似的疼。肿成了核桃似的眯缝眼勉强挤出了一条缝,摸索着放在床头的凉水杯。
这一摸不要紧,把方宇吓得一激灵,酒劲一下全醒了!床头一个毛绒绒的球。再仔细一瞧,“女流氓”李子文正脱得一丝不挂躺在他身边,毛绒绒的大脑袋落在他旁边的枕头上。这女流氓正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
此情此景仿佛惊天一闷雷,劈得方宇肝胆俱裂。想到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却被李子文这个女流氓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了,方宇连自尽的心都有了。
其实,方宇是一个特好的男人,自从遇见迟小米,心里就再没想过别的女人。做梦都想着把迟小米八抬大轿娶进门做他方家媳妇。可偏偏迟小米是一个感觉迟钝的傻女人,情歌都唱得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花都送到了眼跟前,这么赤裸裸的表白,她愣是不明白。不明白也行,直接说总可以了吧?可就在那话要说出口时,她却一把鼻涕把人家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惊了回去。
当时的那个悔啊!折磨得好男人方宇整日以酒浇愁。你说人家追个女友怎么就那么容易,可到了迟小米这儿怎么就成了千难万险了呢?一不做二不休,方宇趁着喝得晕乎乎特爷们儿地说出了心里话,一心期待着迟小米能小蝴蝶一样扑棱着“超音速”的小翅膀立马飞到他眼前。可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迟小米,却是女流氓李子文!
可李子文是怎么滚到自己床上耍流氓的呢?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是怎么被一个“女流氓”活活强暴的呢?
方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寡妇,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一夜之间就被一个臭流氓给毁了。浑身上下都透着恶心,连活着都透着悲愤。方宇一直觉得,这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性。人是有爱之性,有性必先有爱;动物是无爱之性,只要有器官就行。这就是为什么这世界一到夜晚就有两眼冒着绿光的怪物满街游荡,合着是进化未完成,还带着返祖现象。
方宇一想到自己昨天被迫返了一回祖,就觉着悲愤。可再怎么悲愤,也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接着悲愤。方宇记得昨天自己喝多了后,好像给迟小米打了一电话,借着酒劲特爷们儿表白了一番。没过多久,就有一女的扭着小蛮腰,把自己接回了家。模模糊糊中,方宇还以为那是迟小米。还以为迟小米听了自己的一番感天动地的话后,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方宇还记得自己晕得昏天暗地时,还问了她,是小米吗?她说她是。没错!丫就是这么说的!这下全明白了。
方宇一回头,瞧见女流氓还在没完没了地流着哈喇子扯着呼,火一下就冲了上来,上前一把推醒李子文。李子文梦游似的睁开一双死鱼眼,没事人一样打着大哈欠说:“起这么早?”
方宇狠狠地瞪着眼前不知廉耻的女流氓,特想上去狠狠抽丫一大嘴巴。可一想,自己是一男的。虽然是流氓,可也分男女不是?您见过一男的哭天喊地地四处说自己被强奸了吗?男女不平等,就在这一点上被准确无误地体现出来了。
方宇拾起被撂了一地的内衣内裤,一把扔在了李子文的脸上。末了,还加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