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曼先生早就在等他们了。开口之前,他先用手帕擤了擤鼻涕。那手帕足有桌布那么大。
“你们早都商量好了吧。康拉德告诉你们答案,你们还偷看过不会的单词了!”他在他们头顶咆哮。
“可惜我们没有。不过您的主意倒不赖,谢谢。”罗比嘟囔道。
“你们必须再做一次加试,由学校秘书室的布劳德鲁克女士监考。”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惩罚了。布劳德鲁克女士是学校秘书,还从没有人见她笑过。
没过多久,男孩们就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布劳德鲁克女士的大办公桌前。她瞪大了双眼监视着他们。
“您尽管放心地把他们交给我吧,科曼先生!学生那些把戏我哪个没见过。凡是他们脑袋里没有的,绝不会出现在试卷上!”她拍着胸脯向这位英语老师保证。
毫无疑问,康拉德、罗比和舰东拿到的是重新出题的试卷。就连像康拉德这样不需要太刻苦学习的天才,这回也只能看懂三分之一的单词,其中当然还包括句子末尾的问号。
更糟糕的是,爆米花的“演练”也来添乱。每隔十五分钟,他们的无线手表就会唧唧喳喳地大叫起来。为了掩盖手表的声音,他们要么把手伸进T恤衫里,要么藏到裤子里。为了盖过最后一次沉闷的响声,他们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哀号,就好像是一个小合唱团在表演。
到了最后,三个人的手都因为长时间的扭曲而疼痛难忍。“警报小针”扎在他们的肚子上和腿上,而试卷上只留下了一片连他们自己也看不太懂的潦草笔迹。爆米花的演练警报骚扰几乎在闹铃响起时才结束,但这对三个热狗来说已经无济于事了。布劳德鲁克女士面带幸灾乐祸的笑容,收走了大家的试卷,把它们交给了科曼先生。科曼先生迫不及待地批改起试卷,并赶在放学之前把成绩算了出来。谁都没及格!成绩最好的康拉德犯的错误是及格允许的三倍,而成绩最差的罗比是六倍。
“明天,拿着你们父母签字的试卷来见我。”科曼先生要求道。
这才是事情真正糟糕的地方。第二天,别的同学也要交回家长签字的回执:是关于夏令营报名的。他们三个热狗是多么想参加夏令营啊!
“我们要是能挽回,那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康拉德叹了一口气,把这话又说了一遍。他自己的父母对与学校有关的事情不太在乎,但罗比和梅克斯的爸爸,还有舰东妈妈就不同了。父母们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参加夏令营的,特别是等他们看到科曼先生在试卷上写下的评语之后。
在罗比密密麻麻乱作一团的字迹底下,是科曼先生工整的评语:“除非每天对这些材料进行三个小时的强化学习,不然罗伯特·阿姆塞尔同学恐怕就得留级了。”
科曼先生给舰东的评语也是这么写的,只不过时间由三个小时改为了两个小时。他觉得对舰东来说,每天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够了。
而给康拉德的评语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捣蛋的人,真是班级的灾难。”
梅克斯为这三个朋友感到可惜。他的演练警报响起的时候,大家正好在上音乐课。因为学的是击鼓,所以当时大家正玩得不亦乐乎,谁也没听到他手表发出的响声。
“你们听说过苍蝇和牛粪的笑话吗?”梅克斯真想让三个人开心起来。
“去去去!”罗比、康拉德和舰东没好气地说。
等康拉德走到家门口,大家沮丧地跟他道别。但是,舰东的爷爷不是曾经说过吗:“就算你躲进淹到脖子的臭烘烘的泥浆里,说不定还会有小鸟在你头顶上屙屎呢。”
不幸被他说中了!
更不幸的是,这些就发生在热狗身上。
就说到这里吧,接下来还有更新鲜的故事。